新家客厅的羊毛地毯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味,吴所畏窝在池骋怀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攥着半袋薯片,眼睛却没盯着电视 —— 屏幕上正演着汽车爆炸的大场面,音效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轻轻晃,他却只盯着池骋睡衣上那颗磨得发亮的白扣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扣眼。
“又走神?” 池骋低头,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湿气,“薯片渣掉我衣服上了。”
吴所畏 “哦” 了一声,赶紧把薯片袋捏紧,却没抬头,反而往池骋怀里缩了缩,下巴抵着他的锁骨,暖呼呼的呼吸扫过对方的皮肤。他忍了快半小时了,从电影开场就琢磨着怎么开口,脑子里的草稿改了又改,这会儿心跳得比屏幕里的爆炸声还乱。
“池骋,” 他终于憋出声音,带着点试探的软,“我们之前说的那个…… 仪式…… 还办吗?”
池骋的手顿了顿,正往他嘴里递葡萄的动作停在半空。他低头,借着电视的光,能看到吴所畏的睫毛颤得厉害,像怕被拒绝似的,连耳朵尖都绷得直直的。这模样让他想起去年吴所畏想买那盆难养的小雏菊时,也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嘴上说 “不买也行”,眼睛却黏在花盆上挪不开。
“你想办?” 池骋把葡萄塞进他嘴里,语气听不出波澜,指尖却轻轻揉了揉他的耳垂 —— 知道他一紧张耳朵就发烫。
“想!” 吴所畏立刻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嘴里的葡萄还没嚼完,说话有点含糊,“就在家里办!就请姜小帅他们几个,还有你爸妈姐姐,不用搞太复杂,弄点吃的,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就行……”
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慢慢小下去,手指又开始抠池骋的睡衣扣子:“会不会…… 太麻烦了?你最近公司事也多,要是没时间……”
话没说完,池骋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回自己怀里。“不麻烦。” 他的声音贴着吴所畏的耳朵,低沉又稳,“你想办,就办。”
吴所畏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不敢相信。直到看到池骋嘴角那点浅淡的笑意,他才反应过来,瞬间扑上去,在池骋脸上亲了一大口,薯片味混着葡萄的甜,蹭得池骋脸颊发黏:“池骋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吴所畏彻底成了 “仪式筹备总指挥”。他翻出之前买的厚皮笔记本,封面还是去年池骋送他的,印着小小的 “CC&WW” 缩写。他把本子摊在客厅的中岛台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列清单:红色是宾客名单(姜小帅、郭城宇、池骋爸妈、姐姐池佳丽,侄子兜兜,还有公司的同事),蓝色是流程(下午两点开始,先在阳台喝茶,四点吃自助,晚上看投影),绿色是要采购的东西(鲜花、蜡烛、酒杯)。
“池骋,你看!” 他举着本子跑过来,指着其中一页,“我想把阳台的花架摆满白色绣球,跟咱们的礼服配!你说蓝色礼服配白色花,是不是特别好看?”
池骋刚处理完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凑过去看。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花架,旁边还标着 “绣球!要新鲜的!”,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好看。” 他点头,伸手把吴所畏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 这人忙得连头发乱了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