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上一世，最骄傲的成果，也是他最痛苦的根源。

而现在，他亲手，将这一切，卖掉了。

就像是……和那个卑微、执拗、又愚蠢的自己，做一场彻底的告别。

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他的心头。

但那酸涩，只持续了一瞬，便被另一股更强大的希望的暖流所取代。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秦雅的肩膀，望向窗外那片广阔的天地。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开始。

卖掉的，只是旧世界的地图。

而他，即将用这笔钱，去开启一个属于他的、波澜壮阔的新世界。

在那里，他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

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为父母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为兄弟们，铺就一条通往星辰大海的坦途。

也会为那个……正等着他的女孩，亲手建造一座，谁也无法撼动的城堡。

想到这里，陈默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坚定。

他轻轻地，合上了笔盖。

再见了，上一世那个可悲的自己。

你好啊，这一世全新的未来。

“合作愉快，陈总。”秦雅站起身，第一次，主动向陈默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秦总。”陈默也站起身，与她那只保养得宜、却带着一丝凉意的手，轻轻一握。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秦雅却叫住了他。

“陈默，”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您说。”

“你……真的是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吗？”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些资料以及你对行业的认知……绝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该有的。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