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壁耸翠,千寻如削。
谷藏清涧,飞流垂练。
溅玉崩珠,沾衣生凉。
云缠崖畔,境若洞天。
可这如画美景却无人问津,悬崖下的水帘后,藏着道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山洞裂缝,恰是通往矿场的必经之路。
溶洞中,潮湿的钟乳石不断渗下水珠,“滴滴答答”砸在岩石上,衬得四周愈发静谧。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徐赣指尖凝起一缕微弱雷光,刻意压制,生怕光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空气中弥漫着腐土与走兽独有气味,呛得齐人羡死死捂住口鼻,强忍不适,却不敢有半分张扬。
“走!再磨蹭,爷剁了你!”
徐赣陡然拔高嗓门,刻意模仿巴图的粗野蛮横,手中黝黑铁链猛地一拽。
狼王心中早有默契,顺势脚下踉跄跌坐在地,配合着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演得惟妙惟肖,难辨真假。巴图本就青面獠牙的面相,在昏暗中更显狰狞,铁链拖地的“哐当”声,在溶洞里回荡。
走在身后的齐人羡依葫芦画瓢,耷拉着眼眉,一手拎着带倒刺的皮鞭,一手按在刀柄上,竭力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她初次模仿这般粗鄙姿态,动作难免生涩,目光无意间扫过前方徐赣的背影,耳根忍不住隐隐发烫。
方才的闹剧还萦绕心头,她下意识与他拉开三步距离,悄悄掩饰内心的激荡。
阿花被狼王护在身后,双手被粗糙的绳索捆得结实,脚步踉跄却死死咬着牙。眼角余光瞥见裂缝壁上爬过的潮虫,心里满是焦灼,离矿洞越来越近了。
“孩他爸,你说……徐天师会不会真卖了我们?”
阿花压低声音,气息都在发颤。
“闭嘴!”
狼王低头打断了她,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黑暗处,声音压得极低。
“忍住,千万别露半分马脚。”
山洞尽头渐渐开阔,弯弯曲曲的无底洞穴如巨蟒盘踞,洞壁上嵌着零星发光的矿石,泛着幽幽绿光,勉强能辨清路径。
洞穴深处传来隐约的吆喝声与铁器碰撞声,矿场已然不远。
前方拐角突然冲出一队陆吾族人,足有七八人,个个青面獠牙,手持刀斧,兽皮裙上沾着尘土与干涸的血渍。见到徐赣几人,为首的独眼妖族立马横刀拦去路。
“巴图、巴尔丹?咋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