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你可知为何修罗族不许自相残杀？”

玄夜问了这话，再一次干了自己面前的这盏酒。

这次，他不等儿子来斟，自己提起酒壶，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

“因为，”应渊也将自己的这盏酒一口饮尽。

饮尽了，他随手在一排酒壶里拎了一壶出来，给自己也斟了满满一杯，方才轻声答道，“因为修罗族，族人太少，子嗣不繁又寿命太短。”

玄夜点了点头，“渊儿，你可知父亲活了多少年岁？”

应渊一愣，唇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沉默了一瞬，他轻轻摇了摇头。

“父亲自己也不知道，”玄夜自嘲的笑了笑，“司命，他，”玄夜呼出了一口气，瞟了一眼竹篮里的小蛇。

见这小蛇睡的无知无觉，便又将目光放在了儿子脸上，“他说的没错，爹爹生来便是强者，以至于无父无母，无人教管。天大地大，只由着父亲的性子四处拼杀，终于，”

说到此处，玄夜咬了咬牙，唇角微勾，眼眸里露出些杀意来，“终于有了人马，他们效忠于我，认我为主。我订的第一条铁律，便是修罗族人不得自相残杀。”

应渊抿紧了唇，轻轻蹙起眉头，只觉父亲将这一路的艰难险阻说的过于轻松。

他心中知晓，这中间一定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修罗一族才得以壮大，以至无人能敌，天帝都要避让三分。

父亲确实是修罗一族最伟大的王，怀钦那小人不提，别的修罗族人确实对父亲忠心耿耿，父亲那时都殒身多年了，他们还死守着修罗族原先的领地，到处寻找父亲的踪迹，一心盼着着修罗王回归。

“他们效忠于我，”玄夜撇唇笑了笑，似是后悔般的，又摇了摇头，“可我……”

应渊抿紧了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只吐出一句，“如今都好了。”

玄夜点了点头，忽而苦笑了一声，“如今是都好了，只是为父的名声却有些不太好听。”

应渊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笑着摇了摇头，“管那些闲人说什么，咱们一家……”

玄夜摆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其实，我不该生情，那时若是我能狠下心来……”

应渊皱起眉头，正色说道，“还好父亲没有那样做。”

“渊儿，你不明白，”玄夜摇了摇头，“天族确实处事不公，他们不老不死，天生便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