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却一脸忧色,到边境的只有粮,没有信件。
李仁也意识到,皇上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打定主意不给的东西,突然给了,意味着什么?
两个男人都写了急信到京师,询问姑姑有无受屈,如何说服皇上。
信寄走,两人晚上吃酒庆祝李仁死里逃生。
玉郎提起其实那时自己都已向京师报了他死亡的消息。
李仁红着眼睛道,“若无图雅,我必死。”
“她是奇女子,当初把她留到京中是我错了。”他一口干了杯中酒。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玉郎感慨。
李仁扑哧一笑,“你这个冷血面具怪客,如今也风雅起来了?你说的对,我们向前看。”
……
图雅沐浴过,更了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主帅营帐内。
她手上抓着那个饼,边嚼边道,“来,我把乌日根的营地给你们标出来。”
她用树枝指到沙漠腹地,“这里。”
“这么远?”
“乌日根也怕了,离我们近就意味着危险,而且枯水期眼见要来,他必须保住这一族的吃住,不然这个首领他当不下去。”
“所以他把营地搞得这么远,扎在博期腾湖,这么一来,与我们冲突就难了。而我们……”
她咬了一大口干饼,眼神如狐狸一样闪着得意与狡猾的光。
“我们以逸待劳?”
“他们把粮仓放在大本营,军队拿走一部分,军队与妇女儿童并不在一处。”
“为了骚扰我们方便,他的军队在这里。”
图雅又用树枝在沙盘中指了一下,眼睛望向玉郎,“怎么样?这情报够金大人大开杀戒不够?”
玉郎为人阴郁少言,也被图雅的聪慧逗得一乐。“什么也瞒不过你去。”
“倒不是我有多聪明,咱们仨原是一路人。”
图雅腮帮子像只松鼠似的鼓起来,吃着大饼,含糊说道,“我在沙漠里想过金大人有多着急。”
“吃这么大个亏,金大人的性格绝不会咽下这口气,定然疯狂报复。”
“大人是想绝了乌日根一族吧。”
李仁也瞅着玉郎——灭了乌日根整族并非上策,北境崛起不少新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