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替你养的奉行?”伊达植宗不理解今川义真的模式,只当是今川家家大业大,今川义元财雄势豪,并且义元义真父子关系好,愿意为少家督树立统治威望买单。
“是想要能够在我统治下安居乐业的人养的。”今川义真回答道。
“怎么说?”
“一来我自己能挣多少钱?赋税这类财源都是靠领民们劳作创造的财富里挣的,那些养奉行的钱,归根结底是这么来的,不是我或者家父不知道从哪整出来的。这点,您只要不是装疯卖傻,应该能看出来的吧?”今川义真回答道,“然后他们缴纳了钱,然后,这些钱养的奉行,去办一些必须要办,但是动员领民办时会打乱领民们生产生活节奏的事情。我把钱用来给他们减少麻烦上,这比起又从他们身上抽钱,又让他们不种田去做别的来打乱生产,这没问题吧?领民们缴纳时也不会不情不愿,结果导致更多的自我消耗吧?”
泥轰的农民,在现代能忍受农协剥削、在近代为军国主义交血税,那么在古代,其实战国大名只要别把他们往死里逼,偶尔给他们条去别家名主领地里打砸抢烧的机会,他们也是能够接受战国大名的压迫的,不过呢,压迫也要顺应生产规律,如果交钱就能让武士老爷们不打乱他们的生产节奏,只要收的钱没那么多,他们也是乐意的,比如电影《殿下,给点利息》原型,他们宁可凑钱借给仙台藩(还是伊达家),然后不收高利贷利息(本金也没说啥时候还),也要拒绝过多的会干扰生产生活的运输传马劳役。
战国跟江户时代虽然不同,但是生产、劳役、税负之间的底层逻辑没变。当地村民用钱为自己的生产生活筑了一道抵抗劳役侵扰的高墙!
“原来如此……”伊达植宗若有所思,但是立马反应过来,“不对,老夫看你那么多城取绳张,又有转移债务的大事在做,花钱如流水,只是让领民顺顺利利从土里刨食,应该多不出那么多钱来!”
“谁跟老大人说那些都是花钱了?小子现在在西三河大规模进行的城取绳张,又不是大兴土木供自己享乐,也不是单纯的军事防御,反而是一些产业的生产规模扩大而已。”
“产业?”
“嗯,产业,不过具体是什么产业,老大人就没必要知道了,您毕竟苗字伊达,不是今川一门。”今川义真回答道。
“那你这意思,如果老夫成了你今川一门,你就能告诉了?我写信给我没造反的儿子亘理元宗,问问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