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身浸没在热水里的时候。

星明才知道什么叫活过来了,肯定没有比冒险结束后的夜里泡澡更惬意的事。

酒馆造的这座充满原始智慧的冲凉房,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搬水烧水都很费力。

但这并不代表,建造这栋建筑时的施工者和意见提出者不用心。

这看似方方正正石浴缸,边缘其实都有打磨,高度也很微妙,将脖颈靠在边缘,也不是很难受。

有一种在森林里探险,枕着背包入眠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可能会脖颈酸痛,但在入眠的当下一定是舒适的。

星明能想象到当初建这冲凉房时,那些人的表情和想法。

一定是有位老客人说:啊,在冬天的夜里,要是酒馆能泡个热水澡,那该多棒。

然后老板也觉得不错:我们一起给酒馆建个浴池吧?是时候让那漏水的木桶退休了。

随后他们就开始动工。

星明能想象到那画面,是因为他曾亲历过这样的故事。

在洛夫托尔村有一片开满野花的美丽山坡,坐在那里能俯瞰整个村庄。

据说那些大叔大妈年轻的时候坐在那里发生过很多美妙浪漫的故事。

有一天也不知是哪个大叔见孩子们在那里吃午饭,就提议:“要不我们在那里建个野餐亭吧?”

这亭子的修建可以说是,说干就干。

也可以说,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找村长要点经费,一群人就带着各种各样的材料上山自己鼓捣去了。

村里什么样的人才都不缺,会切石料烧瓦的,会做木雕的,唯独缺少会设计亭子的。

用的是漂亮的红瓦,瓦上顶的是雕出的野花,柱子上刻着童话,铺的是青砖。

单独拆开来看都很漂亮,但就是搓在一起很抽象,不过大伙对各自负责的部分都很满意就是了。

就像这浴池一样,做的很用心,就是丑了点。

甚至躺下去,星明发现棚顶还开了个天窗,还能看见夜空与繁星。

这可真漂亮。

若是建造这里的人仅仅是为了造个冲凉房,可不会做这种细节。

“唰唰~”

他的思绪会有这么复杂,是为了专注于浴缸本身,而不是一旁的脱衣声。

此地说是很暗,但因为有天窗,所以也就是夜空明亮的那种朦胧的黑暗。

当腰带和裤子坠落在卵石上砸出轻响时。

星明眼角的余光里,收纳如提琴般优美的曲线。

拉斐蕾尔刚说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宇宙时所见月亮的壮阔。

星明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比喻。

站在这片大地上看月亮就像是能将胸膛拍的砰砰响的钢板队长。

站在宇宙看月亮是现在的拉斐蕾尔。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心说自己真是天才。

“嗒嗒。”

拉斐蕾尔夹着尾巴,遮挡着难以遮挡的胸前,迈上台阶,踩进漾着银光的水波,躺了下来,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呻吟。

星明随口聊道:“有没有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拉斐蕾尔学着他,将脖颈搁置在浴池的边缘,只露出脑袋,感叹道:

“活过来了,很舒服。”

他的肩膀在热水里早已焐热,碰到她的肩膀时,能明显感觉到很凉。

小腿触碰到她的小腿时也一样。

光滑细腻里所包裹的是正在外散的寒气。

星明有点感受不出水温,提醒道:“如果你觉得水凉了,我还可以加热。”

拉斐蕾尔也注意到棚顶的小设计,也在看着夜空:“我感觉刚好。”

说完这话,她感受到一些不适,皱起眉,微扬起脖颈,手在水池里摸索起来,搅动出清晰的水声。

星明见状疑惑地问道:“你在摸什么呢?”

拉斐蕾尔完全抬起脖颈,望向水里:“我好像摸到了苔藓。”

“嗯?”

难道这其实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浴池?

星明也跟着坐起身,看向拉斐蕾尔抬起的大腿下所露出的浴池表面。

发现那里,的确有一些绿色的丝带。

然而细细摸索后,拉斐蕾尔改变了她的看法:“这不是苔藓。”

浴池所用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

在灰白色的石头间掺杂着一些黄绿色的丝带。

星明往拉斐蕾尔的大腿下摸了一把,也感受到了那份细腻柔软的怪异触感,当然他摸的不是腿。

拉斐蕾尔沉吟一声道:“我觉得这是未剥开的桑石。”

星明懂了她的意思:“哦,这浴池是一整块桑石原石切出来的。”

果然,制作这浴池的时候,他们很用心,选了好材料。

星明借着天窗落下的星光里,去看水面下桑石的切面。

这块原石所蕴含的桑石其实还挺多,零零散散的,这一块,那一块。

很快,拉斐蕾尔就察觉到这清澈的没有波荡的井水,什么都无法隐藏。

她声线带着细微的颤抖说:

“没事了,我们继续泡澡吧。”

她先仰回去,憋笑的星明也只好仰回去,转移起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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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说桑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