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宛京城的一流戏院都是合作制,一周七天分别为三到四个戏班子提供演出场地,除了打泡戏,春合堂每周在广和楼开两天大戏,行话就叫“两转儿”。
这“两转儿”里,台柱子梅九梅每周固定占一转儿,剩下的那一转儿要分配给堂内其他大大小小的角儿,一个算月下来,杜鸣悦能排上“两转儿”都是春合堂对他的特殊偏爱。
月初他已经开过一场戏,眼下已到月中,可不就是他本月的最后一场了么。
如此大方大气又大度,不管是不是为了置换东郊戏院的入景戏台,白灵筠都是要感谢一番的。
于是,上身微微前倾,右手轻扶鬓角,左手自然垂于身侧,做了个花旦行中特有的“戏化礼仪”。
“多谢十一郎忍痛割爱,自不会令十一郎失望丢脸。”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令杜鸣悦手足无措,拳头背在身后死死捏着。
短短几秒钟时间,一张脸从白到红,惊惧惶恐。
白灵筠怔住,“你没……”
关切的话没问完,杜鸣悦突然一甩胳膊,犹如被恶狼追撵似的,猛的转身,撒腿狂奔。
???
白灵筠茫然四顾。
他是说什么戳痛黄狍师弟肺管子的话了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原地发疯了?
哦,对了。
黄狍,新起的称号,黄鼠狼和傻狍子结合体。
梅九梅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眉头微微皱起。
白灵筠也瞧见了梅九梅,冲他招招手。
梅九梅立刻变换表情,含笑上前。
“师哥,距离中轴还要两个时辰,我先带你去后台歇歇吧。”
白灵筠点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