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建立的金玉阁,他毕生追求的富贵荣华,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内,化作了镜花水月。
周围的喧嚣似乎离他远去,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客人,此刻的脸上只剩下鄙夷和唾弃。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官差们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套上了他的手腕。
“冤枉!官爷,冤枉啊!”
孙德茂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各位街坊邻里,我孙德茂是被猪油蒙了心,但我罪不至此啊!是有人指使我的!我......”
为首的捕头皱了皱眉,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粗暴地用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
孙德茂只能发出绝望的闷哼,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活该!这种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奸商,就该抓起来!”
“可怜了白家那几位小姐,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种龌龊事。”
“还是安国侯家教好,你看那位一月姑娘,条理清晰,不卑不亢,三言两语就戳穿了骗局,真是厉害!”
白卓君、白青越几人和一月、二月站在一起,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落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一月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哥哥们,我们回去吧。”
“这里的事情,侯爷自有安排。”
白卓君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拖走的孙德茂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
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青州府大牢。
孙德茂被扔进了一间独立的审讯室。
小主,
他身上的华服早已在拉扯中变得肮脏不堪,此刻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堂上端坐的,正是青州知州。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声音在封闭的审讯室里回荡,震得孙德茂心胆俱裂。
“堂下犯人孙德茂,你可知罪?!”
“大人!大人饶命啊!”
孙德茂磕头如捣蒜,哭喊道。
“小人知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财迷心窍,冲撞了安国侯府的公子小姐,小人愿意赔偿,倾家荡产也愿意!”
“求大人看在小人初犯,饶我一命啊!”
他本以为,自己认下这诬告的罪名,最多也就是赔钱坐牢。
然而,知州却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孙德茂,你以为本官叫你来,是审你诬告这点小事的吗?”
孙德茂猛地抬起头,满脸不解。
青州知州笑道。
“你选择在青州最热闹的街市,当着数百人的面,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构陷安国侯家人......”
“你煽动民意,诋毁朝廷命官的家人,意欲何为?”
“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
孙茂德脸上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委托他办事的人的警告,瞬间在耳边响起。
“办成了,金玉阁就是青州第一。”
“办砸了,或者敢泄露半个字,你和你全家,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边是诛九族的死罪,一边是全家消失的威胁......
孙德茂的脑子一片混乱。
“没......没有啊大人!”
他涕泪横流。
“真的是小人自己嫉妒白家的生意!”
“小人鬼迷心窍,想毁了他们的名声,绝对没有别的图谋!求大人明察!”
“嘴硬!”
青州知州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
“看来,不让你尝尝我青州府大牢的厉害,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来人!给本官上夹棍!”
“是!”
两名衙役冲了上来,将孙德茂死死按在一张长凳上。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真......真的是我自己......”
孙德茂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用刑!”
随着青州知州一声令下,衙役猛地收紧绳索。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牢房的死寂。
孙德茂感觉自己的腿骨正在被一点点地挤压、碾碎......
“说不说?”
“啊......疼......大人......饶命......我真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