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帮帮我们吧。”白芷在心中默默祈祷。
当子时的钟声响起,整个祭坛都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
突然,传痛器上的一块铜铃残片开始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声音自地底传来,带着一丝虚弱,一丝茫然:“……别碰那根线。”
话音未落,整座祭坛猛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挣脱出来。
石门缝隙竟然自行开启了一线,一道道黑气从中涌出,如同恶魔的低语。
无数的光点从石门中飞出,它们疯狂地涌向祭坛,如同饥渴的野兽,想要吞噬一切。
但仔细看去,这些光点并非安魂者,它们散发着无尽的怨恨和痛苦,仿佛是被遗忘至极的“无声死者”。
他们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声声“疼……”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韩九渊带着一群人从边境赶了回来。
他风尘仆仆,脸色凝重,显然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雨彤,出事了!”韩九渊顾不得寒暄,直接说道,“北境三村接连出现‘空屋哭声’,村民称每夜都能听见婴儿啼哭,但无论他们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孩子的踪影。”
“空屋哭声?”楚雨彤皱着眉头,她隐隐感到这与“传痛器”有关。
韩九渊从怀中取出一块焦土样本,递给楚雨彤。
样本中嵌着半片铭名牌碎片,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
白芷接过样本,仔细检测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这是前日某位拒绝参与仪式的村民所毁之牌!”她惊呼道。
楚雨彤猛然醒悟。
她一直以为,毁掉铭名牌只是表达一种不信任,一种抗拒。
但她错了,大错特错。
毁牌不会让亡魂消失,只会令他们堕为“无名怨种”,转而依附生者最脆弱的情绪裂隙。
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归宿,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最终化为厉鬼,祸乱人间。
“必须阻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楚雨彤当即下令,“重启‘铭名登记簿’,凡自愿承名者,皆授简易铭名牌,并配发由骨簪粉末制成的‘定魂香’。”
深夜,白芷独自一人守在传痛器旁。
她手中握着顾天遗留的一块衣角,那是他最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