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捏了捏那肥嫩的小手,“胡闹!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离开自己的爹娘。楚二,快将礼物拿出来。”
楚青钺从怀中摸出两个玉佩,一青一白,边缘皆刻着半枚云纹。他将玉佩并拢,竟严丝合缝合成一枚完整的圆璧。
“这是一块难得的双色玉。”叶怀昭拿起青色那枚,上面刻着一个“瑄”字,“这是给瑄儿的。”说着又将那枚白色的放到怀中小儿手上,馋猫立马抓着往嘴里喂去,却被叶怀昭夺下递给了杨景和:“因不知他的名讳,便空着了。”杨景韬轻咳了一声:“来的仓促,未给侄儿准备贺礼,下次补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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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钺却拉着他往屋里走去:“走,先自罚几杯。”他知道两兄弟有话要说,便识趣的拉着杨景韬走开。
杨景和拉着叶怀昭的衣袖,往后院走去,边走边抱怨道。
“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说了开春就来看我,结果夏天都快要过完了才来。”
叶怀昭嗓子被浓烟熏坏了,嘶哑难听但说话的声调依旧不疾不徐:“今年北方倒春寒下了一场大雪,冻死了不少牛羊,压垮了房屋,安置灾民耗费了太久,又错过了春种的时间,所以先去找了一趟白若瑄,让他帮忙奔走买粮,保证今年秋冬的粮食。”说完顿了一下,拍了拍滇州王的胳膊:“错过了馋猫的出生,抱歉了。”
杨景和扁了扁嘴:“你又不领镇北军的俸禄,一天天的操什么心,那边天寒地冻的,还不如来滇州,天气暖和,还有我和母妃,还有你舅舅表哥。”
叶怀昭只是摇头笑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杨景和冷笑一声,心道不知那楚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真的,你把馋猫带走吧。”杨景和认真的说道:“我儿子就是你儿子,要是楚二欺负你,他便照顾你终老。”
叶怀昭见他目光灼灼,知道他是认真思考后的决定,心下动容,看着这个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弟弟如今为人夫为人父,还费劲心思为自己考虑,声音哽咽,但还是耐着性子的劝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若是传入了那位的耳朵,他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杨景和瞪大了眼睛,竖起了眉毛,跟小时候生气的样子如出一辙。
“昭儿!”早就得到音讯等在此处的宜太妃,焦急的站到了门口。
曾经风华绝代的宫妃,如今只着素色衣裳,绣着几枝淡竹。青丝用一根羊脂玉簪松松绾着,几缕碎发垂在泛着细纹的眼角。她忽然笑了,笑意中浸着眼泪,像春雪融在寒潭里,对着叶怀昭张开了双臂。
“姑姑!”叶怀昭声音哽咽。
宜妃轻轻的摘下了他的面具,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脸。
“怎么瘦成这样了?你还疼不疼?最近伤病犯了没?好孩子,你受苦了。”
说完转过身去,泣不成声。 叶怀昭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揽住了姑姑的肩膀,任她哭了个够。
“你爹娘走的早,我却没能顾好你,是我没用。不仅护不住你,还让你背负着洗不掉的污名。”
杨景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记忆里那个永远举止得体、待人疏离有礼的母亲,此刻却哭得如此失态。
“幸好,幸好你还活着,但你却连来见我,也如此偷偷摸摸!昭儿,我可怜的昭儿啊!”
叶怀昭也红了眼眶,但还是语气轻柔的哄着:“姑姑,我现在好着呢,再哭我爹怕是要托梦揍我了。”
宜妃含着泪瞪了他一眼,“和儿说你一直住在北疆,那边冷的很,你可住的习惯,要不你来滇州吧,如今和儿也出息了,这王府里都是信的过的人,姑姑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杨景和语气幽怨,脸上却带着笑意:“我才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不多做点菜,给我补补。”
宜太妃伸手将他推远了些,“你天天讨嫌的很,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刚刚瑄儿还跟我告状呢,说你欺负他。”说着又带着笑意看向叶怀昭:“还跟瑄儿打架,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