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神思还有些飘忽，随口应道：“聊了很多，无非是些感情琐事。”

想起陈钰下午的剖白，她忍不住仰起脸。

“她说觉得自己配不上程威……你怎么看？”

易景宸吐出一缕轻烟，不假思索：“确实不配。”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他又缓声道：“但既然两情相悦，何必在意这些。”

苏欣倏然支起身子，眼底漾着不满：“小钰哪里不好？你那个跟班就这么金贵？”

“啧，”易景宸垂眸看她，唇角噙着戏谑，“前几日是谁夸他很好？转眼就变了口风？”

见他故意曲解，苏欣耳尖微红：“我是说程威很好，可小钰也值得珍惜。”

“据我所知，”易景宸慢条斯理地碾灭烟蒂，“程威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干净得像张白纸。”

这话里的暗示让苏欣彻底恼了：“小钰是遇人不淑！当初若不是被汪庭汉哄骗，她何至于去夜魅那种地方？不过是想多赚点钱，帮那个男人还债罢了……”

她说着，眼帘倏然垂下，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涩然，“我和你…也是在夜魅认识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清白？”

见她情绪这么激动，易景宸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他伸手将人重新揽回怀里，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散落的长发。

“那不一样，你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男人……”话音微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身体上。”

苏欣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委屈。

“原来易总也在意这个，幸好你来得及时，若是再晚几天，怕是要嫌弃我不清白了。”

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易景宸却收紧了手臂，将下颌轻抵在她发间。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程威既然选择靠近，就说明在他心里，那些过往从来不是阻碍。”

苏欣安静下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况且……真正相爱的人，又怎么会执着于这些。”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意：“就像你我，即便你真的经历过什么，我依然会爱你，依然舍不得放手。”

苏欣仰起脸，在朦胧灯光下细细描摹他的轮廓。这一刻，她忽然了悟——或许易景宸说得对，爱情里本就没有配与不配，只有愿与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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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初杜成逸的在意，大抵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