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
林晚舟走出控制室,接过韩松递来的另一把工兵铲。
他们走到孤岩站外一小片裸露的冻土前,沉默地挖开一个个小坑,将那些脆弱的幼苗一株株种下。
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延续了多年的习惯。
当最后一株幼苗的根部被泥土覆盖,韩松才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忽然开口,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飘忽:“她不喜欢被‘找到’,但她喜欢被‘记得’。”
林晚舟的动作一僵,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早就知道了?”
韩松没有直接回答,他望向远处冰封的地平线,目光悠远而平静。
“我不是科学家,读不懂你们那些复杂的数据。”他顿了顿,轻声说,“但我听得懂风。”
深夜,太平洋深处,一艘隶属于全球生态理事会的监测船“启示号”正在静默航行。
船上的首席科学家杜卡奥因为身体原因,正在这里休养。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船舱的宁静。
一名研究员冲进他的房间,脸色苍白:“杜教授,您快来看!马里亚ナ海沟节点,出现异常能量反应!”
杜卡奥披上外衣,快步走进主监控室。
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来自深海探测器传回的画面。
原本漆黑一片的海底,此刻却亮如白昼。
数万平方公里的嗜热菌毯,那些在海底热泉口旁繁衍的微生物,正集体发出幽蓝色的生物光。
它们的光芒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构成了一个巨大、完美、缓缓旋转的螺旋图案。
这壮丽而诡异的景象,仅仅持续了0.7秒,便骤然消失,海底重归黑暗。
屏幕一侧,船载AI已经给出了分析报告,一行冰冷的文字被自动标红:“检测到大规模非生物光源。发光模式高度疑似人类脑电α波。”
杜卡奥死死地盯着那段已经定格的录像回放,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那个螺旋图案……他不会认错。
他的妻子,同为顶尖脑科学家的苏眉,在因病离世前,自愿进行了最后一次深度脑扫描。
而那个螺旋图案,正是她大脑皮层活动完全停止前,仪器捕捉到的最后一帧脑电波图像。
那曾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一个无法破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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