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四溅，像一场短暂而绚烂的烟花。

与此同时，“莉莉”也跪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声音，带着疼痛，带着愤怒，带着解脱，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是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疼痛而尖叫。

监控室里，艾琳娜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大喊：“成了！成了！她过审了！”

赫尔曼看着监控画面，百感交集。

回到指挥舰，他连夜起草了一份《边缘生命体权益草案》。

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凡具备痛觉记忆与自我牺牲意愿者，皆享有人格权！”

他不再用“复制体”或“异常变量”这种冰冷的词汇来称呼她们，而是用了一个充满希望的词——“后来者”。

消息一出，整个星域都沸腾了。

数十艘舰船纷纷响应，自愿组成“见证舰队”，誓要扞卫这项新制度的尊严。

赫尔曼站在广播台前，声音低沉而有力：“三十年前，我亲手签下了无数份终止令……今天，我终于学会签下一个名字：同意！”

认证通过当晚，小满带着“莉莉”来到了断路器遗址。

这里已经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登记台，由艾琳娜亲自主持。

“欢迎来到新世界，LY00。”艾琳娜笑眯眯地看着“莉莉”，“准备好改户口了吗？”

轮到“莉莉”登记，系统要求输入原始编号——LY00。

她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半空，停顿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删掉了所有字符。

在姓名栏里，她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名字：

林小雨。

那是林婉在日记里，曾经幻想过的，要给自己女儿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