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寨……”戚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得如同地底熔岩滚动,带着一种即将焚毁一切的暴虐力量,“……谁干的?!!”
汉子被那声音里的煞气刺到,抖得如同秋风落叶:
“不知道!等我赶去依照少爷交代前去送信儿!可……可看到的只有到处焚毁的痕迹!血迹到处都有!而……寨主早已看不到人在何处……纵是……我将麻寨翻来覆去寻了几遍……没有……两个活物都没看到!”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亲眼目睹地狱的崩溃感。
又是屠寨行为!到底是什么人在做此等的事!
一股冰冷的绝望感缠上戚福的心头。小蝇坑的黑甲小队已是劲敌,如今応国内部竟有如此规模的恐怖力量,能短时间攻破麻寨这样的硬寨,甚至啱城之中到底谁在做主,那还真不好说?!这股势力所图,绝非劫掠!是攻城!是掠地!是彻底搅乱応国!
“周依曼呢?!”戚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山崩般的威压,瞬间将跪地的汉子笼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盯住对方,“麻寨寨主!她在哪?!!”
这是他此刻唯一、也是最后的挣扎!良展的死因可查!苟洪的诡异可究!但周依曼!那个曾与他并肩浴血、如寒梅般孤傲坚韧的女人!她的生死!!
汉子被那目光刺得瑟瑟发抖,眼神涣散,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茫然,声音带着哭腔和不确定的颤抖:
“不……不知道……寨子破了……小的……到处都已寻过……寨主……寨主或许已逃离……逃……就连少爷所交代的破马场……那马场……早已废弃坍塌……后面还有……还有崖下的风吼……”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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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索!
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炭火的噼啪声都消失了!
那条连接崖头与麻寨!麻寨最后一道屏障!下面是深不见底、终年寒风怒号的深水涧!若是追杀下往那里突围……
十死无生!
戚福定定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掌心的血依旧在滴落,“嗒…嗒…”声在死寂中敲着丧钟。他脑中轰鸣炸响,无数冰冷残酷的画面疯狂交织:麻寨冲天火光、良展死不瞑目的头颅、苟洪那诡异嘲弄的脸、周依曼在乱军中浴血搏杀最后冲向绝壁的孤影……
麻寨……没了。
啱城……丢了。
良展……死了。
周依曼……生死不明!
还有那瘟疫般蔓延、数量不明的黑甲!
这一切都在昭示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那隐藏在幕后的“蛇”,其獠牙之锋利、力量之庞大、行动之迅猛,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它已不再满足于阴影中的搅动,而是亮出了吞噬山河的野心!
兹马和亲卫们面无人色,呼吸粗重如牛,被这接连而至的灭顶之灾震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