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尔皱着眉,小嘴一撇,委屈地把脸埋进海西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有人说我是坏孩子,说妈妈不在我都不伤心。”
“你才不是坏孩子,他们不了解情,擅自下结论,才是愚蠢。”
海西将他搂得更紧,温柔地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不过,这世上自以为是的蠢人居多。为了避免麻烦,别人提妈妈时,你就低头、眼眶泛红。”
小卡尔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海西,双手环住海西的脖子,撒娇似的晃着:“这样真有用吗?”
“有用的,宝贝。”海西微笑着肯定,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稍微表示下,别人就不会误解你,大家都会喜爱你,怜惜你。”
“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爱我。”小卡尔带着十足的依赖,用脸蛋轻轻磨蹭海西的脸颊,“我虽然小,但不傻。我知道你爱我。”
“真是个嘴巴甜蜜的小天使。”海西轻轻拍着小卡尔的后背,“别怕,我会保护好你,陪你渡过难关。”
小卡尔的眼睛渐渐合上,低声嘀咕道:“我也要保护你,不让坏蛋抓走你。”
因为小卡尔的存在,托马斯勋爵与海西之间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形成了暂时的利益同盟。
这种脆弱的默契,在三日后亨利·布特抵达雅典时迎来了考验。
正如海西所料,当这位安妮的兄长踏入霍华德别馆时,敷衍的点了点头,甚至也懒得用正眼打量她这位所谓的"博斯家远亲"。
四位各怀鬼胎的“绅士”像完成某种特定的仪式一般,虚伪的寒暄。
进入书房,几乎同时撕下了客套的面具——水晶吊灯下,刀光剑影的较量正式开始。
亨利·布特摘下黑手套,随手丢在桃花心木写字台上。
他环视书房内的三人,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目光扫过"病弱"的托马斯勋爵时未作停留,在路易·博斯身上顿了顿,最后完全无视了站在窗边的海西。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壁炉里的火焰在亨利·布特冷厉的质问下都显得微弱了几分。
“托马斯勋爵,”他嗓音低沉,指节重重叩在安妮的桃木书桌上。
“我妹妹死前最后一封信里,写的是对你的恐惧——而你,连保护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
托马斯勋爵靠在扶手椅中,苍白的面容被烛光映得近乎透明。
他掩唇轻咳两声,铅粉下的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