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州身形如电,脚尖在四散奔逃的百姓肩上轻点借力,衣袂翻飞间已如鹰隼般掠至惊马跟前。
那马双目赤红,鬃毛炸立,拖着火苗四窜的草车横冲直撞,火星四溅。
他凌空一个旋身,剑鞘重重击在马颈要穴上。
烈马吃痛扬蹄儿立了起来,“咴咴”的嘶鸣起来。
燃烧的车辕眼看就要砸向人群。
他伸手抓住白马的鬃毛,同时右手如铁钳般扣住马辔,狠狠按了下去。
这一按看似轻巧,实则暗含内劲,烈马腾空之势骤然一滞,脖颈被生生压弯,前蹄跪地,溅起一片尘土。
但它凶性未消,嘶鸣着甩头挣扎,夜云州脚下土地被踩出深深的印痕来。
“孽畜!”他怒喝一声,左手二指并拢,迅疾的点向马颈侧一处穴位,随即一拳砸在它的背上。
他在宁古塔有着驯服烈马的经验,很快那暴跳如雷的白马在他手里就安静下来。
只是浑身汗出如浆,鼻孔不住喷着白气。
夜云州抚过它湿漉漉的脖颈,在耳后发现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这正是致使马匹发狂的暗器。
他顺便给拔了下来。
“将军,顺着这条路向南走,几里地外有一条小河,那里的水,足够灭火的了。”有一名百姓战战兢兢地给他指路。
“起!”他沉声喝道。
卧在地上的白马被他硬生生拉了起来,夜云州跳上马背,剑鞘狠狠击打在马屁股上。
“夜将军小心!草料快烧起来了。”赵青松双手围在嘴边,高声提醒他。
“驾!”
夜云州双腿一夹马腹,向正南方向跑去。
只有离开这里,才能保证百姓和队伍的安全。
虽然,他这么做,是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好在几里地的路程,发足狂奔的白马,不过转瞬之间就到了河边。
“唰!”
夜云州手腕一转,寒光闪过,车马分离。
白马在夜云州的驾驭下,四蹄腾空,落在了对面的岸上。
“轰”的一声,燃烧的草车跌到河水里,水面腾起几尺高的白雾,热气灼人。
夜云州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再慢一点点,他和白马就会一起被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