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军官看到这一幕,心中既惊讶又无奈。他抬手示意小队停下,然后独自向前几步,用生涩的汉语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军去路?"
跛脚老汉闻言,颤颤巍巍地向前挪了两步,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们是大清子民,听闻倭寇来犯,特来助战。"
年轻军官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环顾四周,只见这支"军队"中有老有少,衣衫褴褛,装备简陋,甚至有人手持锄头、镰刀等农具。
向他们开枪?这枪能开吗?
年轻军官的食指悬在扳机护圈外。对面,跛脚老汉的柴斧在阴云下泛着钝光,像一块生锈的废铁。
“助战?”军官重复这个词,突然笑了,“拿什么助?拿你们的命吗?”
老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扫过军官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锃亮的刺刀、整齐的军装。他枯瘦的手指抓紧斧柄,却不是在准备攻击,而是为了支撑自己发抖的双腿。
“大人…”老汉的声音比风还轻,“县衙说了,杀一个倭寇,免三年粮。”
年轻军官的目光转向了政委,那是一种带着询问、带着无奈,甚至有一丝恳求的眼神。政委是个年轻的青年若是没有战争他可能在读大学,“这些是老百姓,”政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长期抽劣质烟草的痕迹,“被狗屁县衙骗了。”
这不是军队,甚至不是民兵——他们是被苛税逼疯的农民,是被官府用“免粮令”哄来当肉盾的弃子。那三杆抬枪?可能是村里祠堂的镇宅之物,锈得连火药都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