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缩着脖子道。
“是…… 是最近在城南兴起的帮派,听说后台硬得很,专收商户的‘保护费’,谁要是不交,铺子准保出事。前儿个‘飞蝗楼’的掌柜就被他们打断了腿,说是…… 说是敢跟‘上头’抢生意。”
诸葛亮忽然笑了,扇柄敲着那本账册。
“这就有意思了。‘聚蝗轩’的赵掌柜原是户部小吏,他的账目里,怕是记着些不该记的东西。”
朱五六站起身,往门外看了看。月色正浓,官道上的槐花被风卷着,像极了去年河北田埂上的蝗蝻。
“布,你连夜去查这黑风堂的老巢,记住,别打草惊蛇,看看他们背后到底站着谁。”
吕布应了声,抓起那两个贼就往外走,木刀在石板路上拖出 “咯吱” 的响。朱元璋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脸。
“陛下,要不要调禁军?”
“不必。京城里的蛀虫,就得用细钩子慢慢钓。亮,你怎么看?”
诸葛亮摇着蒲扇,指尖在账册上点了点。
“这黑风堂敢动赵掌柜,必是他的账册碍了谁的眼。赵掌柜从户部辞官开酒楼,怕是手里攥着些人的把柄,想用商户的身份做掩护。”
“那这黑风堂,会不会是某些官员养的狗?”
朱五六端起那碗凉透的阳春面,面条上的葱花都蔫了。
“极有可能。您看这账册上的日期,三月初七,正是商户新政策颁布的日子。有人怕商户真的翻身,想趁着水浑捞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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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吕布就回来了,肩上的粗布褂子划了道大口子,沾着些暗红的血。
“陛下,黑风堂的老窝在废弃的义仓里,约莫有三十来号人,手里都有铁器。俺在墙头听了听,他们说要等‘大老板’的信,再对赵掌柜下手。”
“大老板?听出是谁了吗?”
“没听清,只听他们说‘大老板’在六部里当差,能保他们没事。俺还在义仓后墙看到辆马车,车辙印很深,像是装了重物,车帘上绣着个‘李’字。”
“李?”
朱元璋皱起眉。
“京里姓李的大官可不少。”
诸葛亮却笑了,扇柄敲着桌面。
“这就好办了。既然他们等‘大老板’的信,咱们就给他们送封信去。”
三日后,城南的赌坊里多了个新客人,穿得花里胡哨,自称是 “聚蝗轩” 的账房,喝醉了就拍着桌子喊。
“我们掌柜的手里有宝贝,能让六部的老爷们都睡不着觉!”
这话果然传到了黑风堂的耳朵里。当晚,义仓里就热闹起来,几个头目围着盏油灯,手里捏着张字条 —— 正是诸葛亮模仿赵掌柜的笔迹写的,说要把 “宝贝” 当给波斯商人,换笔钱跑路。
“大哥,这会不会是圈套?”
有个独眼龙不安地搓手。
领头的刀疤脸把字条往桌上一拍。
“怕个球!大老板说了,赵老三那厮手里有咱们和李侍郎勾结的账册,今晚必须拿到!”
三更时分,义仓的后门 “吱呀” 一声开了,赵掌柜的 “亲信” 背着个红木匣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 “波斯商人”—— 正是吕布和朱元璋扮的,高鼻深目是用面泥糊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胡曲。
刀疤脸刚要去抢匣子,忽听屋顶有人笑。
“李侍郎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朱五六掀着瓦片蹲在房梁上,诸葛亮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摇着那把旧蒲扇。月光从瓦缝里漏下来,照在刀疤脸煞白的脸上。
“你…… 你们是谁?”
刀疤脸的手在发抖。
“你不必管我们是谁。”
朱五六从房梁上跳下来,青布短打扫过地上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