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纽扣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脆。傅星沅弯腰拾起,指腹摩挲过上面“庆喜”二字。他记得这是前些日子那个退伍老兵落下的,随手放进药罐里就忘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傅为国拎着药篓进来,看见儿子手里的纽扣,眉头微蹙:“哪来的军扣?”
“上次李大爷落下的。”傅星沅将纽扣收进抽屉,“爹,您认识庆喜班的人吗?”
傅为国放下药篓:“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口问问。”傅星沅转身整理药柜,“听说他们班主死了。”
“戏班子的事少打听。”傅为国语气突然严厉,“专心研习医术才是正经。”
傅星沅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父亲向来不喜他过问闲事,这次反应却格外大。
白曜丞回到警署,将结案报告交给署长。署长满意地拍着他的肩:“干得好!这下上头该满意了。”
“案子还有疑点。”白曜丞翻开记事本,“柳青的作案手法太熟练,不像第一次杀人。而且那些符纸……”
“行了行了。”署长不耐烦地摆手,“凶手都认罪自尽了,还查什么?报纸都说咱们破案神速。”
走出署长办公室,白曜丞看见小张正在整理证物。那些从命案现场带回的纸人整齐排列在桌上,每个胸口都插着铁钉。
“白顾问,这些怎么处理?”
白曜丞拿起一个纸人端详:“先留着。”他忽然发现纸人背后的朱砂符文有些眼熟,“这图案……”
“像不像前朝密探用的暗记?”老仵作凑过来,“我年轻时在衙门当差,见过类似的。”
白曜丞心头一跳。前朝密探?柳青曾是新军文书,若真与密探有关,这案子恐怕另有隐情。
他立刻去档案室调阅前朝密探名录,却发现相关记录早已被销毁。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档案室角落的一本旧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本戏班登记簿,庆喜班的名字旁边盖着个特殊印章——蟠龙纹。
蟠龙纹是前朝内务府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