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士,拉一下吧。”百里俊德跟辛博士用力一拽,师有为也只好按着他俩的肩膀,心一横跳了下来。
他站在“幻形大道”上,看了看他们,红着脸说:“原来这高度是有限制的,呵。”他还抬起头,看着树冠,似乎还有些留恋。
在回去的时候,师有为添油加醋地跟他们描绘了在那树上的情景,他看到的那些神奇的飞禽,听到的那些美妙的鸟合唱。他说,那种情境让他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方,身心沉浸在一种大自在的境界。总统的尊贵,亿万富翁的身价与之相比都是一文不值的。
他们对他的描述听得津津有味,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感触。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在有很高的文化修养之列。
“这个大道是左右和上只能够延伸几十米,所以刚才那几个走开了,一会儿就又被倒了回来。底下是不能往下降的,因为那可能是月表了。现在已经明白了,但还不知它能够一直往前延伸到哪里?”辛博士说。
他们边说边往回走,到了花园餐厅,崔教授他们还在兴高采烈地喝着酒。亭榭里多了一个半秃的,额头宽大饱满,庄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正跟崔教授碰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看到百里俊德他们回来,崔教授酒杯还没放下,拿在手上,向他们介绍着:“来来,让你们认识一下,这是著名的大文化学者,特别在哲学方面更是学界的翘楚,庄大师,庄问天先生。”
“言过其实了。”庄问天跟几个新见面地点点头说。
“哈,久闻大名,我可是读过您不少文章呢。”百里俊德说:“古时有屈原的天问,今时有大师的问天。”
“不管是天问还是问天,都是喻天于世,情势一辙,同此有感而发。”庄问天说。
百里俊德看着他,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大师所言极是。”他说。
师有为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崔教授,我差点在那棵神树上下不来。”
“哦?是不想下来还是下不来?”另外几个都跟崔教授一样有趣地看着他。
“见到什么有趣的事,这么兴致勃勃的,可否分享分享?”宫丽群忽然出他
们之中,笑着问道。
师有为详细地描述了他在巨树上的经过。
“哦,谢谢您的发现,”她转过头去看着崔教授说:“女士们,先生们,恳请大家在体验之余,说说你们的感想,包括你们对飞船及其各种配套技术的体会。因为这是‘问月号’的首次试飞,崔教授正在检测飞船及其这些配套技术性能,并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她的声音是能够传递给花园餐厅里的其他人的。
“这是个需要改进的技术,”崔教授说,“目前的‘幻形大道’的极限也就在三十米之间,当然这目前无需扩张的必要。但是疏忽了设置临界前的警示标识。才会出现师大厨下不来的尴尬场面,”他看了看师有为,“它应该是要有标识的,这样师大厨就可以看到‘幻形大道’的位子,就不需要百里俊德和辛博士去救驾了,”他望着师有为,“对吧?大厨。”
“是的,是这样的,如果知道‘幻形大道’就在自己的脚下,就算是离了点距离也可以跳下来的啊。”师有为点着头说。
“很抱歉,让大厨受惊了。呵呵……”宫丽群竟然笑开了,不知道不是师有为那种没有掩盖的直白让她觉得有意思。
“另外还有点搞笑的是,有其他人因为没有标识,走到了边界后便被倒着回来。”百里俊德说,“他们还是在往前迈着步,但是看到的是给倒回来的。”
“这也是个技术上的缺陷,它不应该自动地倒回,也是应该得到同意或是预先警示才对。”崔教授说。
“谢谢,接下来的奇揽还有很多的项目,到时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宫丽群说,这话只有在座的人听得到,她说话的发送范围好像可以随心所指。
“教授,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巨大的地球,就像要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有点压抑感,甚至还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你们会吗?”师有为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这要听听天体物理学家的科普了。”庄问天看着杨教授说。
很少说话的杨教授怔了一下,“嗯,应该是这样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你这样深刻的感受。因为从月球上看地球,大约是从地球上看月球满月的四倍,会显得异常的庞大,视直径达到了1.9度,而且非常的明亮。因此对人体会产生压迫感,同时会让人感到渺小孤独和无助。有些人还会有‘巨物恐惧症’的表现,严重的会感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出汗、颤抖和恶心,甚至焦虑抑郁。”
“这么说我只能算是中等的了?”师有为扮了个滑稽的表情说。
这时宫丽群优美的声音又响起了:“女士们,先生们,请各位回到自己的花房里稍事休息,因为接下去我们就要进行连续的尽情游览了,更多的奇妙情景应该会颠覆大家的想象和认知的,到时‘幻形手带’会给予提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