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图纸,连蒙带猜。
电子管?这玩意儿金贵。
找到几个好的,宝贝似的供着。
坏的?试试… 重新抽真空?拿酒精灯小心翼翼地烤?(天知道有没有用…)
线圈?找铜丝。漆包线?自己拿生漆刷!一圈一圈,用手慢慢绕。绕歪了,拆了重来。
焊锡?土法炼的锡,杂质多,焊点老大一个,看着就瘆人。
失败。
烧毁。
短路。
信号干扰。
无法接收。
无法发送。
一堆堆报废的零件,比轴承厂那边还触目惊心。
一个年轻技工,因为连续烧了三个珍贵的电子管,蹲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陈博文熬得眼睛通红,胡子拉碴。
他拿着一个刚绕好的线圈,对着油灯看了又看。
灯光昏暗,映着他疲惫的脸。
(这活儿… 八九成把握都没有…)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失败后,一台用木头盒子装着、线路乱得像蜘蛛网的机器,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滋滋”声。
然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的耳机里传出来:“…喂… 能… 听到… 吗… 滋…”
成功了!
虽然声音小的像蚊子叫,还夹杂着巨大的杂音。
陈博文激动得差点把眼镜掉地上。
“黑风牌”收发报机,就这么诞生了。
体积庞大,得两个人抬。
性能极不稳定,通讯距离… 看天线架多高,也看老天爷心情。
林好来看成果。
看着那笨重的木头箱子,听着那费劲的通讯效果,他摸了摸下巴。
“老陈啊… 这玩意儿… 还是得发电报?”
“嗯… 目前只能这样,比较稳定。”
“就不能… 弄个小的?”林好比划着,“能背着走的?俩人抬也行!不用嘀嘀嗒嗒,直接喊话!喂!听得见不?就那样!”
(电影里西海岸联邦大兵不都那样么?虽然原理不懂…)
陈博文愣住了。“直接说话?步话机?大帅… 那… 那技术要求更高… 而且干扰会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