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尘脱力般向前栽倒，被吴雨欣及时扶住，他大口喘息着，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不堪，却露出释然的笑容："痛快！比当年筑基时洗髓还刺激..."

最后轮到吴雨欣，她解开腰间束带，露出右肋下方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边缘已经呈现蛛网状的黑纹，她神色平静，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的紧张："有劳吴道友。"

吴心点头，右手虚按在伤口上方，这次他格外小心，混沌之力化作无数细丝，轻柔地探入伤口。吴雨欣身子一颤，紫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忍一忍。"吴心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他发现吴雨欣体内的黑气分布极为刁钻，大多集中在敏感的心脉与丹田附近，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永久损伤。

随着混沌之力的深入，吴雨欣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肯发出一声呻吟。鸳鸯剑在一旁嗡嗡震颤，仿佛感应到主人的痛苦。

"快了..."吴心全神贯注，额头也渗出冷汗。他引导着一缕混沌之力绕开主要经脉，从奇经八脉中穿行，将那些顽固的黑气一点点逼向吴雨欣左手小指。

突然，吴雨欣全身剧烈颤抖，紫眸中闪过一丝黑气。她猛地抓住吴心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吴心...我看到了...它们要来了..."

"凝神静气！"吴心厉喝，左手并指如剑，点在吴雨欣眉心。一道清凉的混沌之力注入，暂时稳住了她躁动的神识。

吴雨欣眼中的黑气渐渐褪去，但脸色越发苍白，她左手小指已经变得漆黑如墨，指甲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

"得罪了。"吴心当机立断，弑神戟一闪，将吴雨欣小指齐根斩断！

"啊！"吴雨欣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断指处却没有流血，而是喷出一股黑烟。那截断指落地后竟如同活物般扭动，转眼间化作一滩黑色黏液。

吴心迅速取出一株疗伤灵药，碾碎敷在吴雨欣伤口处。药粉与伤口接触的瞬间发出"嗤嗤"声响，紫衣女子疼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不肯再出声。

"好了。"吴心长舒一口气，看着灵药生效，新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三天内不要运功，以免伤口崩裂。"

吴雨欣虚弱地点点头，紫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她试图站起来，却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吴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混合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多...多谢。"吴雨欣轻声道，迅速挣脱吴心的搀扶，强撑着整理好衣衫。她耳尖微微泛红，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风绝尘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挣扎着站起身，对吴心深深一揖："吴道友大恩，风某没齿难忘。"

封玄道也勉强拱手，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的高傲已经褪去不少："救命之恩，玄道铭记于心。"

吴心摆摆手，转身望向天际。暗红色的天幕边缘已经泛起一丝灰白，漫长的一夜即将过去。他收回神庭殿和耀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天亮了，那些东西应该暂时退去了。"

四人沉默地收拾行装，各自服下丹药调息。昨夜的生死危机让这个小团体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风绝尘看向吴心的眼神多了几分敬重；封玄道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就连一向清冷的吴雨欣，偶尔与吴心目光相接时也会微微点头。

“我想我们还是退出虚空战场吧！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只有给吴道友拖后腿的份！”封玄道搀扶着剑匣，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