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接着呵斥道,“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夫婿好端端的官职没了,还想人家给你好脸色!怎么可能!”
沈念立即止住了眼泪,就是因为她将江晚卿失踪的事散播出去,才惹怒了陛下,惹怒了世子大哥,她必须将这局面挽回!
沈念面带愧色,边哭边解释,“父亲,母亲,那事绝不是我故意说出去的,那日我与夫君在马车上偶然间聊起此事,当时忘记身处闹市,应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才酿成了大错,但归根究底是因我而起,这些苦楚,都是我该受的!”
沈念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凄婉,“我对不住晚儿!但宋家不该如此作践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侯府出来的姑娘,他们就是认定侯府厌弃了我,才敢纵容下人欺辱我,
我只求父亲和母亲再疼我一次,帮我与宋序和离,此后我常伴青灯古佛,为祖母,父亲母亲,还有晚儿,日夜祈福!以此来洗刷自己的罪孽......”
沈念声声泣血,连梅氏听了都不免心软。
再看向定北侯,只见他脸色依旧铁青,浓眉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梅氏上前将人扶起,安慰道,“也勿将此事想得如此决绝,你还年轻,哪能这样就对人世死了心!宋序他......”
梅氏还未说完,被定北候沉声打断,“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沈念心下一喜,亲生父亲到底是不忍看她受苦的,也没白费她近来忍饥受饿......
“若不是今日求了婆母上街,也不能碰到晚儿,这匹云锦本是晚儿要买来送给母亲的,我许久未见母亲,想着由我买下,也算是我与晚儿的心意!”
梅氏看了一眼那云锦,叹息道,“难为你还想着我,你婆母竟连你上街也不许?实在是过分了!”
沈念微微垂眸,凄然道,“婆母说是天冷,怕我再着了风寒。”
本是一句关心的话,被她这样一提,倒像是借口要拘禁她。
梅氏皱眉看向定北侯,见他眼中闪过阴霾,心下不由一惊,侯爷是真动了怒了......
“还没用饭吧,就在这吃过再回去。”
沈念怯怯地看向定北侯,见他未开口反对,才挪着步子跟梅氏走去了桌边。
“你们吃,我去忙公务!”
说完,定北侯大步踏出主院,走在青石板路上,脚步略微一顿,转而向浮云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