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畏畏缩缩,一点不像我秦家血脉,读书读书不行,待人接物也不行,就连身子骨都比不上那小娘养的,你比他差哪儿了?
我秦家祖上官拜一品,你曾外祖父配享太庙,你瞧瞧你,书读成这个样子,你就没想过找找原因吗?”
何宣心里堵得慌,站在原地,只觉得胸口发闷,气息不稳。
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宣虽然已经习惯,但是仍旧需要时间来消化情绪,半晌才上前一步。
“母亲莫要生气了,孩儿定会好好读书,明年就参加乡试。”
秦氏心里总算清醒了几分,这孩子才十二岁,还小呢!
何天十二岁的时候也不过刚刚去鸿路书院读书。
“回头就让你舅舅将你送到国子监读书。”
何宣心里苦,但是何宣不说。
国子监学生,非富即贵,比的就是家世背景,父亲官职不低,但是在国子监学生背景中,也只是比寻常略好一点点,关键是何天珠玉在前,所有人看见他,都会想起长兄。
他只怕永远摆脱不掉兄长带来的阴影。
“是,孩儿多谢母亲挂念。”
秦氏也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后半生唯一的指望。
然而越是如此,看着何天耀眼,她越是心急如焚。
何光礼正在筹备大宴宾客,此时还没管到后院去,丝毫不知道秦氏已经出门去了。
秦家,秦氏再次找到嫂嫂们,一声声哭诉。
“那个贱种,还说给我宣哥儿养个助力,现在倒好,直接爬到我宣哥儿头上去了,嫂嫂,你们得帮帮我。”
三位嫂嫂面上都有些不自在,她们养庶子就是这个路数,然而前些年也不知道是谁,在老太太面前点破这件事,让老太太把她们叫过去,好一顿训斥,到现在,老太太都没了,那些庶子身边还有当初老太太安放的人。
“要我说,庶子成才怎么了?
你们何家,又不比我们秦家枝繁叶茂,拢共就两个苗苗,谁成才不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就是啊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再如何难,还能比你当年迟迟不开怀,将他记作嫡长子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