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儿子,被你养得畏畏缩缩,身子骨虚弱,现在倒好,大夫说了,从此以后坏了身子骨,子嗣上难以为继,都是你,你这个蠢货!”
秦氏怔怔地听着何光礼说的,关于她儿子的话,像是听不懂一般,半晌突然醒悟,捂着脸嚎啕大哭,哀嚎声不断,整个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胆寒。
原本秦氏就暴躁易怒,阴晴不定,出了名的难伺候,现在好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又传来秦氏的嚷嚷声。
“都是那贱人生的贱种,一定是他,明明那壶酒,我让人送到他跟前的,怎么就到我儿子嘴里了!”
这话听得何光礼大怒,一巴掌狠狠扇在秦氏脸上。
“天哥儿跟宣哥儿一样,都是我何光礼的儿子,是我何家上了族谱的子嗣,是将来要继承我何家家业的血脉,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冲我天哥儿下手,爷今儿一定要休了你!”
秦氏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横竖都撕破脸了。
“那又怎样,你的贱种也不能跟我秦家血脉相比,你家祖上不过一个泥腿子,我曾祖父享太庙香火,乃高祖肱股之臣,我宣哥儿本就比那贱种高贵百倍千倍万倍,他不过早生几年,我就应该早点弄死他!”
何光礼见秦氏油盐不进,已然癫狂,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忍不住咆哮。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宣哥儿被你养废了,他废了!他才十二岁,这辈子都完了!”
说着还伸手扼住秦氏喉咙。
“你这毒妇,天哥儿在你膝下养到五岁,有了他,你才没有被人嘲笑膝下凄凉,他还是个孩子!”
秦氏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宣哥儿废了,废了,废了,都是因为她。
秦氏疯了,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整个院子里的人从听见第一句开始,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知道这种事,只怕主君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处死她们所有人。
可同时,众人心里都一咯噔,这个大娘子,是真的疯了,大郎君如此风光霁月之人,十六岁,正是儿郎最好的年华,大娘子竟然想要下药,甚至在更早时候就想要弄死大郎君,这,想想就让众人毛骨悚然。
何光礼已经懒得跟秦氏讲道理,只把证据证人全部搜罗起来,连着秦氏一起,打包送往秦家。
秦家当家人是秦氏嫡亲大哥,如今是四品郎中,跟何光礼平级,然而过去因着他升上来得早,手中人脉权势,都比何光礼多,所以何光礼向来顾着他的面子。
如今有何天增光,何光礼再也不用顾虑谁,证据确凿,秦家兄长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