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范惊惧之下,急忙将自己的母亲和几个弟弟,分别托付给亲信家将,让他们从南门出逃,能逃一个是一个。
而王师范自己则在拜别母亲后,独自坐于厅中,静静的等待敌军的到来。
这一仗,论起来,打的并不艰难,除了中途出了一些小岔子外,大体上还是按着王猛的想法行动的。
当厅外脚步声震地,甲叶碰撞的脆响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哀嚎与兵刃坠地的声音,王师范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最后时刻。
但在这一刻,稚嫩少年的王师范,表现的却像是一个老成之人,只见他端坐于案前,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在等候一场寻常的家宴。
当厅门被两名幽州军卒粗暴推开,不多时,一身铁甲,甲衣带血的王猛,昂首阔步走入后。
王猛的目光落在王师范身上,缓步走到案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少年节帅。
“王师范,你倒有几分胆色,竟敢独坐于此束手就擒,某还以为,你会学着那些鼠辈般,化妆潜逃,或是找个地窖藏身。”
说到这,王猛哈哈一笑,又问道:“某给你的条件,那般优渥,早前不降,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王师范闻言,只是淡淡回应道:“青州已破,我身为平卢节度使,既无力回天,自当任由将军处置。”
“某问你后不后悔?”
“我已经将条件放的如此之低,可王将军仍咄咄逼人,事已至此,王将军又何必问后不后悔。”
王猛讨了个没趣,不过,看着王师范这副模样,王猛心思一转,又说道:“你派人从南面护送家眷逃离,可惜了,你忘了我幽州骑兵众多,现在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王师范的心猛的一沉,脸色瞬间一疆了,方才稳重的模样已经不见,沉默片刻后,他的语气有些哀求的说道:“王将军,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与我母亲弟弟无关!我愿以死谢罪,只求你能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