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在战车上了望时,一支冷箭突然穿透他的肩甲。亲卫们看见秦王反手折断箭杆,染血的手指在舆图上划出弧线:"传令尉迟恭,把突厥残兵赶进结冰的晋泽!"
正午时分,冰面碎裂的轰鸣声震动百里。披着重甲的突厥铁骑像下锅的饺子般沉入墨绿冰水,幸存的狼骑在逃窜时,背后突然竖起无数唐军旌旗——原来李世民早让李绩在阴地关埋下伏兵。
长安,捷报抵京之日。
李瑾瑜在含元殿前亲手解开李世民染血的战袍,侍从捧着的金盘里,刘武周的青铜官印与宋金刚的断剑碰撞出清响。皇帝忽然按住弟弟肩头尚未愈合的箭伤,在百官惊呼声中,将天策上将印重重按进那道伤口。
"疼吗?"李瑾瑜低声问,鲜血顺着金印纹路滴落在白玉阶上。
李世民抬头直视兄长的眼睛:"比不过河东百姓被突厥铁蹄碾碎骨头的疼。"
崔元忠适时呈上洛阳战报,绢帛在风中展开如展翅苍鹰。李瑾瑜望向东南方,太极殿的日晷影子正指向惊蛰刻度。
"传旨。"皇帝转身时,十二旒冕冠上的玉珠遮住了眼神,"今秋之前,朕要王世充的洛阳宫变成养马场。"
突厥牙帐的夜宴上,始毕可汗用金刀挑起刘武周溃烂的首级,随手扔给帐外的獒犬。帐内粟特舞姬的银铃声中,没人听见可汗对叶护的耳语:"告诉执失思力,下次要找条会咬人的狗。"
而在长安城南的驿道上,一队拖着奇怪器械的马车正驶向潼关。车辙里散落的铁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阎立德督造的新型攻城塔部件。更远处,黄河冰面下暗流涌动,春汛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