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那对相依的戒指,终于也感到了沉沉的倦意袭来。
“晚安,”他极轻地说,声音融进暖融融的夜色里,“我的……未婚夫。”
卫承的呼吸声依旧均匀,但在那安稳的韵律里,江时鸣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满足的喟叹。
……
清晨,江时鸣是被一阵挠门声吵醒的。
他旁边的被褥已经冷下来了,门缝里飘来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的饭香。但左手无名指上那鲜明的触感在提醒着他,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吗?
婚姻究竟会带给人什么?
江时鸣没想到自己也有朝一日会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会有资格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起身下床,刚打开房门,一团雪白的蒲公英就如小炮弹般冲了进来。
精准地冲向他的拖鞋,毛茸茸的身子盘踞在鞋面上,仰起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尾巴在身后快活地摇摆。
江时鸣弯腰揉了揉它蓬松的脑袋,小家伙立刻发出满足的呜呜声,然后便趴在他脚面上不下来了。
江时鸣抬脚,一点儿也不害怕,尾巴晃得更欢了。
江时鸣把脚放下,更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江时鸣和玩谁先眨眼谁输的游戏,输了的本来就是小狗。
算了,孩子想玩儿就让他玩儿吧,照这个吨位继续生长下去,也玩儿不了几个月了……
江时鸣就这样脚上长了一团蒲公英,慢腾腾地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教训小:“挠门可不是好习惯,你得改掉知道吗……”
“呜汪!”
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卫承系着条深灰色围裙,腰身挺拔,那只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正握着厨刀熟练地将新煮好的牛肋条切成适口的小块。案板旁放着熬了一夜的浓郁牛骨汤,香气扑鼻。
江时鸣一脚踏过门框,懒洋洋地扶着冰箱门,抬起那只“长”了的脚,带着刚醒的鼻音,黏糊糊地抱怨:“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