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匣子合上,推到我怀里,“你收着。”
我噗嗤笑出声,“有区别么?”我指指他家徒四壁的小屋。
赵五越来越傻了。
门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赵五起身去关门。我摸着木匣边缘的纹路,那里被摩挲得发亮,显然经常被打开。
“对了。”赵五转身,“那宅子后院能辟块菜地,你喜欢吃什么?”
“菘菜。”我脱口而出。
菘菜在我的世界叫白菜,姑臧城里家家都会腌渍菘菜条,也就是泡菜。
“那就种菘菜。”赵五吹灭油灯,“睡吧。”
黑暗中,我听见他轻声哼起了凉州小调,走音得厉害,让人不由自主想笑。
天刚放亮,赵五就换上了干净的军服。
“走。”他拍了拍腰间新配的刀,“趁早去看,晌午还得回营点卯。”
我系好头巾跟上,像往常那样灰头土脸。
路上遇到几个同营的士卒,都笑着打招呼,“赵队正,带媳妇看宅子啊?”
赵五只是点头,脚步却快了几分。
瞧,都不知道给别人怎么吹的牛。
宅子在城南小巷里,是座单进的土院。老槐树斜倚在门边,叶子沙沙响。
“就是这。”赵五掏出钥匙,“正屋三间,西边是灶房。”
我跨过门槛,阳光正好照在院中央。墙角堆着前任主人留下的陶盆,积了雨水,映着蓝天。“这儿摆张榻。”赵五指着正屋,“夏天能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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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里屋门,木轴吱呀一声,“睡这间,窗户朝东,亮堂。”
我摸了摸窗框,新刷的桐油还没干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