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你治伤的。”
“呵呵,”他抓起酒囊灌了一口,“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给我治伤……怕是会把我撕了喂狗!”
“郭孝?”
“他?他也配!”
我没再问,默默地继续处理那处创口。他说的是王棱,可我不信,王棱亲手把我丢进凉州军这个野男人扎堆儿的地方。他会嫉妒?
帐外不时有巡夜军卒走过的脚步声。
霍衍沉默半晌,肩膀不知是麻木还是疼劲儿过了,他没再那么神情紧绷。“你很怕他?”
他这次问的是郭孝。
“和你无关。”
我收起药碗,转身出了帐篷。
……
回到辎重营时,阿树正在磨刀。麻瓜蹲在旁边,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
“姐,”他开口说,“我想学射箭。”
“为什么?”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团烧着的火,“不用等到长成五哥那样高,就能保护你。”
我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听姐的,有些事得用这里。”
夜半,帐帘再次挑开。被褥被粗鲁地掀开,很快,一团火猛烈烧进来。我轻声叹息,把自己投进火里。
……
中军帐,书记官们正在记录我口述军资配给。就听见外面传令兵的声音。
“报,左翼索大彪断粮了!”
我迅速看了看案几上的地图,“几屯?”
“七屯!”传令兵这时才冲进帐篷,满嘴是血,“霍军侯请您您即刻调粮!”
我抓起赵五的短刀就往外走,“阿树,点二十个民夫,带十驮马。”
“回来!”郭孝喝道,我转身看他,他脸上瞬间被抹上了马粪,“你活腻了?这点事要自己去?”
两个书记官见状,忙低头退出军帐,只剩我和他。
我扬起下巴,“不然呢?”我冷冰冰地撂句话,“您最好盼着我点好,死了看谁给您暖床!”随后不管不顾地冲出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