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沈梦澜的呼喊,秦济和江筠两个人也停止了交谈,江筠最后再劝了秦济一句:“陛下心中有沟壑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陛下只管开口,一定会万死不辞的,额,陛下您不会让我去赴险的,对吧?”
“就你心眼多,放心好了,不会的,我说过,你和其她人不一样。”秦济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手指轻轻刮过江筠的鼻尖。
门外的沈梦澜清晰地听到了这句“不一样”,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但转瞬即逝。她维持着垂首的姿态,仿佛只是殿门前一道无声的影子。
一个后世来的人有什么好的,没我长得漂亮,身段和素养也都比不上我,难道陛下就喜欢这种的?
门内传来衣物窸窣和起身的声响。片刻后,殿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进来吧。”是秦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恢复了帝王的沉稳。
沈梦澜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阳光随着门缝涌入,照亮了室内略显凌乱的景象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她目不斜视,视线恭敬地落在自己脚尖前方三步远的地面上,步伐轻盈而迅速地走到一旁,开始娴熟地整理散落在地的衣物,动作一丝不苟,仿佛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秦济已经披上了外袍,坐在榻边。江筠则裹着薄被,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沈梦澜,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审视——这个拥有同样系统的女人,刚刚很可能听到了那些话,此刻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沈梦澜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一道属于帝王的深沉难测,一道来自“同伴”的审视猜疑。袖袋里那本冰冷的“天书”像一块烧红的炭,时刻提醒着她秦婉兮的秘密和系统的恶意。但她脸上只有属于宫女的恭顺与平静,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迟滞或僵硬。
她将秦济的常服一件件捧起,仔细抚平褶皱,分类放好。又走到江筠那边,拿起她的衣物,低声道:“江才人,奴婢伺候您更衣?”
“嗯,有劳了。”江筠应了一声,掀开被子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