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学?上完还不是在地里刨土疙瘩,顶多去工地搬砖。你看看村里那几个上过学的,不还在工地搬砖吗?”
听了这话,我满心失望。
这个家,对我而言,从来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没有希望的牢笼。
我心里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有一天,二妈又因为一点小事对我拳脚相加,她眼神里满满的厌恶,仿佛我是一只毫无价值白吃白喝的蝼蚁。
我蜷缩在角落里,任由她的拳头和巴掌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以往,疼痛会让我麻木,可这一刻,我心里突然燃起怒火。
“凭什么总是打我?”
“你说什么?”
“不让我吃好的,不让我玩耍,不让我上学,还天天打我,我受够了!”
我猛地站起身,大声反抗。
二妈愣住了,她的手高高举在头顶,看着暴怒的我,竟说不出话来。
“把我当牛使唤,我吃的不过是你家的猪食,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你凭什么?”
“啥?你这个狗日的……把你养大,翅膀硬了,敢跟老娘叫板了?”
“我受够了!”我歇斯底里地吼叫。
“受够了就给我滚!”二妈也歇斯底里地回应。
我再次回到自己家,扑倒在曾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炕头上,放声痛哭。
晚上,二叔来了,叫我回去,还说:“你二妈就那脾气,我也是天天被她骂,你又不是没看到,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我没有吭声,十二年的成长经历已把我磨炼成了一个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