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沉默片刻，才低哑着嗓子应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方厌青的身影怯生生地挤进来。

顾云归的呼吸猛地一滞 ——

她竟然还穿着那条藕粉色的连衣裙，布料被灯光染成温柔的橘色，勾勒出少女纤细却已见曲线的腰肢，裙摆下的小腿光溜溜地露着，脚踝处还沾着颗没擦干的水珠。

她显然是刚洗完澡，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精致。

“哥……” 她捏着裙摆，指节泛白，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你睡了吗？”

顾云归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灯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那里的肌肤白得晃眼，正是下午在商场里，让他心头莫名一紧的地方。

方厌青被他看得浑身发僵，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下午在商场…… 你让我换下来，是不是…… 是不是不喜欢我穿这件衣服？”

顾云归的喉结滚了滚。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到门口，轻轻合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像把两人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转身时，他顺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床头灯投下的一小片暖黄光晕，把空气烘得愈发粘稠。

空气里弥漫着方厌青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甜得发腻，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发酵成一种危险的暧昧。

顾云归背对着她站了片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在极力克制，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胸腔里的欲望像头困兽，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哥？” 方厌青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这就走......”

她刚站起身，顾云归突然转过身。

他的眼神暗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火焰。没等她反应过来，顾云归已经几步跨到床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