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田埂走,没多久就看到一条小河。
河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岸边的芦苇长得齐腰高,风一吹就晃悠悠的,几只蜻蜓停在芦苇尖上,红的、蓝的,像撒在绿丛里的小宝石。
顾云归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下,脚边的河水轻轻漫过鞋尖,凉丝丝的。
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张楚然,她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绿豆冰棒,冰棒棍上沾着点融化的绿豆沙,嘴角也蹭了点白。
“你之前体验过这种生活吗?” 顾云归指了指周围的稻田和小河,“就是在村里逛,看稻田、摸河水,连小卖部的零食都得现挑。”
张楚然咬了口冰棒,摇摇头,语气软了点:“没有…… 我是土生土长的东海人。”
她顿了顿,看着河水里的倒影,“东海那边全是海,还有高楼,平时出门要么是商场要么是海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稻田,也没在这么窄的土路上走过。”
顾云归听着,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 皮肤软乎乎的,像刚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看不出来啊,” 他笑着收回手,语气带着点调侃,“小学姐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富婆呢,连稻田都没见过。”
“你又占我便宜!”
张楚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冰棒都晃掉了点渣,她嘟着嘴,气鼓鼓地瞪他,“顾云归!我都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女朋友了!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她伸手擦了擦被捏过的脸颊,好像那里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耳尖悄悄泛红。
冰棒融化的水滴在手指上,凉丝丝的,可脸颊却有点发烫。
明明该生气的,可刚才他指尖碰过来的时候,她居然没来得及躲开,心里还慌了一下。
顾云归看着她这副又气又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我就是捏了下脸,算什么占便宜?你小时候没被家里人捏过脸啊?”
“那不一样!”
张楚然把冰棒举到他面前,像是要挡开他的目光,“他们是家里人,你是......你是渣男!”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重,声音小了点,“反正就是不能碰我。”
河风吹过来,带着水汽,把她的声音吹得软乎乎的。
顾云归没再逗她,只是指了指她的嘴角:“你嘴角沾了冰棒渣,跟只偷吃的小猫似的。”
张楚然赶紧抬手去擦,慌乱间差点把冰棒掉在地上,顾云归眼疾手快扶住,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一起,又赶紧分开,空气里好像都飘着点甜丝丝的冰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