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土路往村尾走，晨露沾在裤脚，凉丝丝的。

路过村民家的菜园时，张楚然还停下来跟浇菜的刘婶打招呼，顾云归就站在旁边等她，目光黏在她身上。她跟村民说话时嘴角带着笑，手还会轻轻帮刘婶拨掉菜叶上的虫子，温柔得像晨光里的棉花。

走到王奶奶家时，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哐当”的声响。

推开门一看，王奶奶正踮着脚够屋檐下挂的红薯干，差点摔着。张楚然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奶奶，您小心点！要拿什么喊我们来就行！”

“是楚然啊！还有这小伙子！”王奶奶看清是他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拉着张楚然的手往屋里走，“快进来坐，我刚煮了红薯，给你们留着呢！”

又转头看顾云归，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着打趣，“这是你对象吧？上次你说去医院看朋友，就是看他吧？”

张楚然的脸瞬间红了，刚想解释，就被顾云归抢了话：“奶奶，我是她男朋友，谢谢您惦记。”

他说着还伸手揽了揽张楚然的肩膀，惹得她悄悄掐了下他的腰，却没推开。

王奶奶笑得更开心了，把热气腾腾的红薯塞到他们手里：“好！好！这小伙子看着就靠谱，上次还帮我劈柴呢！”

顾云归刚想接话，就被张楚然瞪了一眼。怕他提伤口的事让老人担心，他只好乖乖闭嘴，把红薯递到张楚然嘴边，让她先咬一口。

夕阳西下时才往回走，张楚然手里拎着王奶奶给的红薯干，顾云归帮她提着装满蔬菜的篮子，两人的影子在土路上拉得很长。

“今天累吗？”顾云归忽然开口，伸手帮她拂掉头发上沾的草屑。

张楚然摇摇头，咬了口红薯干，甜汁在嘴里散开：“不累，爷爷奶奶都很亲切。”

她顿了顿，偷偷看了他一眼，声音软了点，“你伤口没疼吧?”

“不疼，”顾云归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扣住她的指缝，“能陪你一起做这些事，比在医院躺着舒服多了。”

晚风卷着稻花香吹过来，把两人的笑声裹在里面，慢悠悠地飘向远处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