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歉信？！”

悟空的话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无论是翘首以盼的妖族，还是冷眼旁观的巫族与人族，全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放屁！”

一位性情火爆的妖族大圣当即怒吼，“东皇陛下何等身份！岂会……岂会留下什么道歉信？！定是你这猢狲看错了！”

“爱信不信！”

悟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火眼金睛依旧死死盯着碑文，脸色越发凝重，“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还是那东皇太一和帝俊老儿一起留下的血书印记！”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断断续续地念出碑文的核心内容：

“……洪荒罹难，魔神入侵，非一族之祸。

然朕与兄帝俊，为速聚力量，行差踏错……默许乃至纵容麾下，屠戮若干人族部落，取其生魂血气炼制‘万妖幡’，更与部分巫族强硬派系结下不可化解之血仇……”

“……彼时以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一切皆为护佑洪荒大局。

然幡成之日，怨气冲天，方知罪孽深重，已损洪荒本源，更予外道魔神可乘之机，动摇天庭根基……悔之晚矣！”

“……妖庭之败，非尽天灾，亦因人祸。朕等愧对苍生，尤愧对枉死之万千人族同胞与部分巫族部落……今大厦将倾，唯以残躯赎罪，重创魔神，然此心结难解，特留此文，昭告后世……若天道予一线生机，后世妖族当谨记此训：力量非凭杀戮与掠夺可得，护佑众生方为根本……望后来者，莫复朕等之辙……”

悟空的声音在死寂的遗迹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碑文并非详细记载历史，而是东皇太一与帝俊在妖庭覆灭前夕，于无尽悔恨中留下的忏悔与警示！

他们承认了为了对抗域外魔神而犯下的罪行（屠戮人族炼幡、激化巫妖矛盾），并将妖庭的最终败亡部分归咎于此，临死前希望后世妖族引以为戒。

这真相，太过震撼，太过颠覆！

妖族们如遭雷击，信仰彻底崩塌。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巫族与人族的逼迫才导致败落，却没想到自己的皇者竟曾犯下如此罪孽，甚至可能是导致最终失败的诱因之一！

羞愧、愤怒、茫然、痛苦……种种情绪交织，让他们呆立当场，无以言表。

巫族和人族则是震惊之后，涌起无边的悲愤。

原来万古血仇的背后，竟还有如此隐情！无数同胞竟成了妖庭错误的牺牲品！

“原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