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擦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地图,脸色沉了下来。“北线那边……通赵财堂兄住的柳塘村。”
顾柏舟站在桌边,眉头紧锁。“你是说,有人在暗中收我们的货,再贴别人的牌子卖?”
“不止是贴牌。”我摇头,“种苗能复制,可‘悦农’这套流程别人抄不全。他们要的不是货,是探清楚我们怎么管田、怎么发货、谁在背后支持。”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林婶慢慢坐到矮凳上,手指掐着膝盖上的粗布。“要是真有人盯上了你们,现在建学堂、往外派人,岂不是把路指给人家踩?”
“可要是停下,就等于认输。”我合上账册,“我们现在每一步都在变强,别人看得见,自然会怕。怕了就会动手,躲不过的。”
她抬眼看着我,半晌才点头:“查可以,但不能闹大。村里还有老小,经不起风波。”
傍晚时分,我把顾柏舟和林婶叫到堂屋。油灯刚点上,火光映在墙上的地图上。我启用了系统的“痕迹追踪”功能,将过去十天所有交易关联人的行动轨迹投在纸上。两条红线反复出现在柳塘村的一处酒肆,标记显示那是赵财堂兄名下的产业。而与这两条线交叉的,是两名自称“中介”的掮客——他们从未直接与我们签约,却总能在第一时间拿到发货安排。
“这不是偶然。”我用炭笔圈住那个地点,“他们知道我们的节奏,甚至可能知道下一步计划。”
顾柏舟站在我身后,声音压得很低:“要不要通知陈砚,先停了外面的轮训?”
“不。”我摇头,“停了反而打草惊蛇。我已经让陈砚以备耕名义,在窖口加了登记簿,进出的人都要留名。高价值种苗也不再随队发运,全部暂存地下库。”
林婶听着,忽然问:“你打算怎么办?”
“先守住根。”我看向两人,“我们对外照常运作,课程照开,讲师照选。但接下来的所有安排,只限咱们三人知情。流动授课队的人选,必须经过系统背景筛查,出发前不得透露路线。”
顾柏舟默默脱下外衣,搭在椅背上。“我今晚去田头守一夜。要是他们还想来,至少得留下点东西。”
林婶起身,走到门边又停下。“我明早去赶集。顺道问问,谁在打听你们的货,谁急着找新货源。”她顿了顿,“有些话,女人之间说,不容易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