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
帐外雪光透进来,照得楚墨的下颌线像刀刻的。他正低头擦剑,铠甲堆在脚边,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
「醒了?」楚墨手顿了顿,剑穗扫过床沿,「饿不饿?陈奎煮了鹿肉粥。」
沈若伸手摸向腰间——银针囊还在,针尾的珊瑚珠硌着手心。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才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颈还沾着冰碴子的凉。
「头还晕?」楚墨立刻搁下剑,伸手探她额头。指腹带着篝火的余温,烫得她缩了下脖子。
「不晕了。」沈若抓住他手腕,摸到他腕间新添的刀伤,「你又受伤了?」
楚墨抽回手,随意甩了甩:
「小伤。」转身掀开帐帘,冷空气灌进来,带得火盆里的炭噼啪炸响,「周正说漠北商队到了,带着狼首图腾的箱子。」
沈若眼睛一亮:「是母亲当年的...」
「先吃饭。」楚墨端着陶碗过来,粥香混着松枝味直往鼻子里钻。他用银勺舀了勺吹凉,「陈奎特意让人去猎的野鹿,肥得很。」
沈若喝了两口,猛然呛到。楚墨立刻拍她后背,指腹上还沾着粥粒:「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我想起昨儿在冰缝里的事了。」沈若抹了把嘴,「母亲信里说,狼首血脉双生为引,能解楚家的遗传病。你方才咳血...」
楚墨低头扒拉着粥,声音闷:「不打紧。」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中衣传来,「现在不疼了。」
帐外传来马蹄声。陈奎掀帘进来,皮靴上沾着雪:「陛下,商队带了个箱子,封条是狼首纹,和您腰间玉玺上的纹路一样。」
楚墨放下碗,抓起案上的玉玺:「带朕去看。」
沈若扯住他袖子:「我跟你去。」
楚墨回头笑:「沈皇后要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