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话,张景心头猛地一跳。
“小磊?莫非是沈小磊?”
他一边迟疑着开口,一边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扶起那跪在地上的男人。
“正是……小磊他染上了肺炎。前几日回来后就一直发着高烧,咳得厉害……”
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身子瘫软,任张景如何拉都拉不起来。
原来,他便是沈小磊的父亲沈碑。
“怎会如此……”张景面色凝重,却又有些疑惑。
他知道沈小磊并未随他们去沧州抗疫,可为何说才刚刚回来?又怎么会染上这病?
“去年疫情爆发的时候,他见你们去了沧州,便带着太医院里几个相熟的医官去了北边。”
沈碑喉结滚动着,声音也压得极低:
“我原想着他只在京城周遭行诊治病,不会有大碍,可谁料……偏偏就让他给染上了!”
他顿了顿,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后面的话:
“他回来的时候已是肺炎晚期……前两日请庄院长来看,却说……”
“庄老说什么了?”
张景闻言心顿时沉了下去,心头扬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说……怕就剩一两天了……”
沈碑的声音细若蚊蝇。
随即他猛地抬起头,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上满是哀求:
“求求你了,张神医!救救我家小磊吧!我如今只能来找你了!”
张景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我和小磊本就是朋友,自当相助。伯父先起来,我去拿药箱,事不宜迟,这就去你府上。”
好不容易将沈碑扶起来,张景转身快步走进太医院。
他拎起药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的银针和草药,才跟着沈碑匆匆赶到了沈宅。
循着沈碑的指引,张景径直走进了沈小磊的卧房。
床榻上,沈小磊双目微闭,嘴唇白得像纸,脸上却已被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