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宋湘宁,许宝仪二人在唐福宫里给意贵妃请安。
意贵妃目光柔和,唇边含笑:“二位妹妹快些起来。玥妹妹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受了累。”
云夏上前扶起了宋湘宁,宋湘宁言了谢,云夏笑着道:“美人不必客气,您腹中可怀着龙血凤髓,自是要时刻小心伺候着的。”
才落了座,宫人便将茶水送了上来。
宋湘宁揭开茶盏,一缕淡淡的清香溢出,倒不似往日在唐福宫吃的茶水那般浓郁。
“娘娘宫里今日所上的茶,尝起来似与此前的不同。”宋湘宁笑提了一句。
意贵妃容色温和:“以往唐福宫吃的一直都是西梁进来的茶水,前些日子用了尽,才换上了御赐的洞庭碧螺春。你若是爱吃,等来日西梁再送了来,本宫便派人给你递些过去。”
“嫔妾多谢娘娘厚爱。”宋湘宁口中噙笑。
“娘娘是西梁的金枝玉叶,外面的东西再好,到底也比不过吴郡莼(chún)鲈(lú)。”许宝仪也应着道。又问:“不知娘娘宫里此前用的茶是西梁的何种茶叶?”
意贵妃轻笑一声:“西梁地偏,自也产不出什么名贵的茶叶。不过是天相岭上长的草叶罢了。”
“娘娘菲薄了,西梁是物华天宝之地。每当西梁商贾来绍京之时,京城中上到士族,下至布衣,可都是紧得很呢。”许宝仪抿唇一笑。
“娘娘前些日子赏给嫔妾的水晶线,实是上乘之物。嫔妾没什么好答谢娘娘的,这几日便抽闲给惠安公主做了件衣裳。”
说话间,兰若便将衣裳呈了上来,是用织锦妆缎做的对襟银袄。
“嫔妾手拙,也不知公主喜不喜欢,此番给公主送来,也算是尽了些薄意。”宋湘宁莞然。
“你呀,可别自谦了。玥妹妹的手艺,本宫还是知晓的。皇上平日常带的香囊,不就是出自你之手?”意贵妃笑侃。
宋湘宁面作羞色:“娘娘说笑了,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带了几天,何曾日日带着。”
“妹妹如今圣宠在沃,不提香囊,便是那流水一般的赏赐和朝夕的雨露,可是昭明了天恩。待你诞下了皇子,往后更是荣宠不绝。说来见妹妹面色红润,想是近来龙胎安稳。”
意贵妃举起茶盏,浅酌了一口。
宋湘宁笑意未减,回她道:“皇上对此看得重,让太医日夜照看着,也不劳嫔妾费神,自是丰泽了些。”
意贵妃闻言浅笑了笑,也未再多言。
出了唐福宫,因外头天寒,且宋湘宁又怀着身子,二人也未在外多留,动身回了去。
许宝仪本想着宋湘宁不宜有累,且如今也是能在宫里乘轿,要让她坐着轿辇回绛茗轩。但宋湘宁却道近日身子倦懒,未有行作,想走一走,二人便皆徐步而去。
“冬日里天色是好,可惜自有了孕来,常被身边人拘着,也有不少时候未好好的歆享此天了。”宋湘宁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