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我扶住他胳膊。
他没反应,双眼死死盯着那盏灯,额头渗出汗珠。下一秒,他抱住头蹲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进脑子里。
“疼……”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为什么……又亮着……”
我慌了,跪在地上抱住他肩膀:“你怎么了?哪里疼?”
“灯……清空就好……他们说……清空就好……”他断断续续地念着,整个人开始发抖。
我一边拍他背一边往大厦里看。水晶灯还在转,折射出无数光点,像碎玻璃扎进眼里。
这时,我扶他后颈的手顿住了。
指尖碰到一块硬东西。
我掀开一点衣领,摸到皮肤下有个凸起,方形,边缘整齐,像是嵌进了肉里。它贴着他脊椎往上一点的位置,和昨天他靠窗站着时我看到的伤疤位置一致。
不是普通的疤。
是别的东西。
我手指僵在那里。
阿辞突然抽了一口气,整个人软下来,靠在我身上。我赶紧搂住他,怕他倒下。
“保安!”我喊,“叫救护车!”
“用不着。”他撑着膝盖慢慢抬头,脸色惨白,“我没事了。”
“你刚才都快晕过去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扶着墙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又被我扶住。
“你知道吗?你嘴里说着‘清空’,你还记得这个词?”
他闭了会儿眼:“我不知道……就是听到那句话……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千百遍。”
我看他站都站不稳,心口发紧。
“我们回去。”我说。
他没反对。
我扶他走到车边,让他坐后座。他靠着我,一路上一句话没说。
回到楼下,我把车停好,搀着他上楼梯。他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在耗力气。
七楼走廊很安静。
我掏出钥匙开门,刚拧动锁芯,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等等。”
“怎么了?”
他盯着门板,呼吸变重:“我来之前……是不是也这样站在这里?”
“什么?”
“这个门……这个把手……我好像……试过很多次。”
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