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今天我这双老眼,都快被您给闪瞎了!再闪两次,怕是真的要看不见路喽!”
他赶紧对钟擎抱拳一礼,转身大步走到场中,用蒙语高声呼喊起来。
很快,几个年轻的牧民从行李中拿出了马头琴和托布秀尔,盘腿坐在篝火旁,苍凉悠远的琴声响了起来。
几位年长的妇人带头唱起了古老的祝酒歌,虽然无酒,但那歌声依旧充满了草原的辽阔与热情。
小伙子们和姑娘们站起身,围成圈子,跳起了传统的“盅碗舞”和“筷子舞”,他们用身体模仿着骏马奔驰、雄鹰展翅的姿态,步伐豪迈而有力。
虽然没有华丽的服饰,但那发自内心的欢快和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整个舞蹈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孩子们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灵活的扭动着,引来阵阵哈哈大笑。
钟擎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微微一笑,对身边的马黑虎和陈破虏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退到了人群边缘稍安静些的地方。
“破虏,”钟擎看向陈破虏,直接问道,“你手下,原先堡里带出来的,总共多少人?都是些什么兵种?”
陈破虏一听,立刻扳着手指头,一脸认真地开始算:“呃…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他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头掰来掰去,越算越乱,额头急得冒出了汗珠,
“那个…好像…大概是…三百…三百七十…三?不对,好像是三百七十五?哎呦!”
他算得满头大汗,脸憋得通红,愣是没能给出个准数。
旁边的马黑虎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滚一边去!你个憨货,连自己手下多少人都数不清!”
他赶紧转向钟擎,抱拳道:“大当家,您别搭理这蠢材,还是我来替他说吧。”
马黑虎略一沉吟,流利地回禀道:
“回大当家,咱们这批逃出来的,准确的人数是三百八十一人。
这包括我们五个夜不收,半道上遇见的两个火器手赵震天和李火龙,还有一个自己跟来的刘郎中。
剩下的,就全是陈破虏这憨货从边堡里带出来的老底子,一共是三百七十三人。”
说完,他又瞪了陈破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