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憨货!人数学不清,你手下那帮兵痞都是干什么吃的,扛什么家伙的,你总该知道吧?”
陈破虏被踹了一脚,反而像是开了窍,不好意思地挠挠他那锃亮的光头,赶紧回答道:
“这个知道!这个知道!大当家,我那堡里,人不多,兵种倒是杂哩!”
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道:
“能顶着盾牌往前冲的刀盾手,有个一百来人吧,都是些老实的汉子,力气大!”
“耍长枪、挺矛子的,也有一百二三十号人,结阵的时候顶在前面。”
“会使鸟铳、三眼铳的火器手,不多,就五十来个,家伙什也老掉牙了。”
“弓箭手更少点,二十来个,箭法还成。”
“还有十来个伺候那两门老破虎蹲炮的炮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剩下些就是些杂兵了,有会点手艺的匠户兵,有养马的马夫,还有二十个算是我的亲兵家丁。”
他总算流畅地把家底报了出来,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钟擎,等着示下。
钟擎看着眼前的陈破虏和马黑虎,心里飞快地掂量着。
陈破虏这憨货,大字不识一箩筐,算个账都能急出满头汗,但带兵冲杀、操练士卒是把好手,是典型的明军基层悍将胚子。
往后这队伍的基础操练、阵型演武,交给他准没错。
再看马黑虎,到底是精锐夜不收出身,脑子活络,能说会道,还能写会算,底子扎实。
往后这侦察敌情、探查路途的活儿,自然非他莫属。平日里还能让他兼管些统计辎重、记录名册的琐事。
至于这三百多号人具体怎么编排整训,倒是不急。
另一头还有芒嘎带着三百多牧民,里头能骑善射的青壮也不少,得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再说。
想到这里,钟擎心里便有了初步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