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震天见其木格抄起炮管就要往肩上扛,急得一把扑上去:"憨货!这还在车厢里呢!"
他跳着想夺回炮管,可其木格个子太高,赵震天踮脚也只够到对方手肘。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吊在其木格胳膊上,活像只挂在树枝上的猴子。
其木格却浑然不觉重量,反而乐呵呵地把胳膊往上一抬:"赵队长要试试俺的力气?"
赵震天顿时双脚离地,吓得哇哇乱叫:"放我下来!你这个灰猴!老子要掉下去了!"
李火龙憋着笑上前解围,一边托住赵震天的屁股,一边拍其木格的后背:
"快放下!快放他下来,你看车辕都被压弯了!"
这时整个车队都注意到了这辆摇晃的拖车。
几个赶车的妇人指指点点:"哎哟,三个大男人在车里叠罗汉呢!"
辉腾军的战士们更是哄笑着起哄:
"其木格!要耍把式去草原上耍!"
"老赵你搂那么紧作甚?想当人家媳妇儿啊?"
"大白天就干这个?火炮组改戏班子了?"
最损的是个斜眼老汉,他扯着嗓子喊:"车轱辘都离地三寸了!你们这是在练什么仙法?"
三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七手八脚把炮管塞回毛毯里。
其木格魁梧的身子缩成一团,赵震天把棉帽拉到盖住眼睛,李火龙直接一脑袋钻进了行李堆。
外面哄笑声越来越响,不知哪个促狭鬼开始有节奏地敲车板:"一二三!再来个!"
直到钟擎骑马经过,敲着车厢板笑骂:"炮弹没造出来,先学会演猴戏了?"
刘郎中从隔壁车篷里探出身子,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身旁挤着五六个小脑袋,最机灵的那个男孩正模仿着其木格扛炮的姿势,被刘郎中一把按了回去。
"有伤风化!非礼勿视!"
老郎中絮絮叨叨地挨个拍打孩子们的后脑勺,有个扎羊角辫的女娃踮脚偷看时,被他用书脊轻轻敲了敲额头。
最后他拽着帆布帘猛一抖,帘子哗啦落下前还传来稚嫩的学舌声:"非礼勿啃西瓜皮!"
车厢里,李火龙把脸埋进一件羊皮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