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说,想把这些旧毡子、皮子缝补好,给那些还没装篷布的四轮拖车搭上,这样大家坐在车里就不用受风吹。
钟擎看着老人们的样子,心里明白,他们是怕自己帮不上忙,总觉得欠着什么。
这些天不管是收拾营地还是照看牲畜,老人们都抢着干活,哪怕只是捡捡柴火、擦擦器械,也不愿闲着。
他没法拒绝,只好点点头,意念一动,十几捆旧帐篷就落在了营地角落,毡布上还沾着草原的尘土,有的地方还能看见之前修补的针脚。
老人们立刻围了过去,蹲在地上小心地抖开毡布,捡起散落的皮子。
一个老汉从怀里掏出粗针和麻线,眯着眼睛穿针引线,手指粗糙得布满裂口,却灵活得很,针脚走得又密又匀。
另一个老人则把破洞的毡布铺在膝盖上,用牙齿咬着线尾打结,时不时还对着月光看看针脚是否平整,嘴里念叨着当年给部落缝补帐篷的旧事。
营地另一侧,应急灯挂在帐篷杆上,泛着柔和的白光。
十好几个孩子围坐在灯底下,手里捧着翻得有些泛黄的课本,那是钟擎从武器库找出来的小学课本,纸页泛黄,却还整齐。
最小的孩子捧着语文课本,跟着旁边稍大的孩子念:“早晨上学去,小华和小明,手拉手儿一道行。”,
念到“手拉手儿一道行”时,舌头打了结,他对汉话不是很熟悉,引得周围的孩子一阵笑,
他自己也涨红了脸,把课本往脸上挡,过了会儿又偷偷探出头,跟着重新念。
学数学的孩子则凑在一起,掰着手指头数数,从一数到十,数完了又开始算简单的加法。
比如三个罐头加两个罐头是几个,有人数错了,就被同伴指着手指头纠正,指尖上还沾着刚才阿妈做饭时偷偷蹭到的面粉。
钟擎巡视完营地,想起今晚还要给少年班上课。
这些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学得快,已经掌握了基础识字和算术。
他准备今晚教他们简单的标点符号用法,这样他们就能帮着辅导更小的孩子了。
教材是那本边角已经卷起的《工农兵扫盲课本》,上面有他提前用铅笔标注的讲解要点。
他知道这些少年心里也盼着学,白天训练时还总有人偷偷问他课本里的字,
此刻大概已经吃完饭,正等着他的招呼,有的说不定已经在收拾课本了。
风轻轻吹过营地,帐篷的帆布微微晃动,锅里的肉香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