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踹翻案边的矮凳,毡靴踏在地上发出闷响,
“本汗要的是闪电战!三月初五拂晓突袭,趁他们还在寨子里做梦,一举踏平木寨!”
他指着额哲台吉,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你带左路骑兵,今夜就出发,务必在初四日落前赶到饮马河,要是让白言台吉跑了,提头来见!”
额哲台吉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臣遵令!”
起身就往外走,帐帘被他带得“呼”地一声扬起,带进一股寒风。
林丹汗又看向巴图鲁:
“你去清点‘骆驼炮’!去年从明军手里缴获的那十门,全都带上,轰塌他的木寨,看那些叛徒还怎么躲!”
巴图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骆驼炮的弹药不足,比如部分骑兵的马掌磨损严重,
但看着林丹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终究把话咽了回去,低头应道:
“臣……遵令。”
待帐内只剩林丹汗一人,他盯着舆图上“兴和所”的标记,
怒火却没顺着将领的退去而消减,反而窜得更高,
脑海里突然闪过喀喇沁部下属的两个小部落,阿速部和永谢布部,牙齿瞬间咬得“咯咯”响。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上面的羊皮卷都跳了起来。
永谢布部那帮老弱妇孺,明明连像样的武器都凑不齐,却敢在他收贡赋时扔石头反抗,最后还带着部落连夜逃跑。
还有阿速部,被他的骑兵杀得只剩几百来号人,都快死绝了,却宁肯往戈壁滩里钻,也不肯跪地投降。
“永谢布的余孽!”林丹汗低吼着,手指狠狠抠着舆图边缘,
“等本汗收拾了白言台吉,定要把你们找出来!
男的全砍了喂狼,女的贬为奴隶,敢捋本汗的虎须,就要承受千倍万倍的怒火!”
他又想起阿速部,眼睛里又透出不解和暴戾:
“阿速部的蠢货!做本汗的奴仆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