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的目光渐渐从最初的敬畏恐惧,转变为了由衷的佩服与浓厚的好奇。
这时,杜远拉过程处默,指了指旁边两个早已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努力想站出个兵样却仍透着猴儿般跳脱劲的半大小子——正是杜子腾和杜子鄂。
“程小将军,这俩是我本家兄弟,杜子腾,杜子鄂。跟了我些时日,机灵是有点,就是性子太野,没个定性。”杜远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想把他俩塞进你的垦殖团里,不搞特殊,就按新兵蛋子的规矩,跟着大伙一同操练、一同干活,让军中的规矩好好磨磨他们的性子,收收心,长长筋骨,不知可否?”
程处默锐利的目光在这俩小子身上一扫,见他们虽穿着粗布衣衫,但眼神灵动,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安分,正是军营里最需要捶打的璞玉。他正愁如何与这位深得帝相看重、神秘莫测的“杜小郎君”拉近关系,此刻简直是喜从天降,立刻把胸脯拍得山响:“杜小郎君放心!包在末将身上!保证不出三个月,就把他俩操练得脱胎换骨,懂得什么叫军令如山!将来必定是郎君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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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腾和杜子鄂一听,非但不怕,反而兴奋得两眼放光,学着样子笨拙地抱拳,声音响亮:“多谢将军!我们一定好好练!”(心里只怕已在幻想挥舞真刀真枪的威风场面)。
杜远满意地点点头,把这俩活宝塞进程处默的“虎狼”之营,他耳边总算能清净不少了。
待安置事宜大致底定,房玄龄便含笑请杜远一同去验看朝廷调拨来的农具,尤其是那几十架特意从工部调拨、油光锃亮的崭新直辕犁。
看着那一排排结实却显笨重的直辕犁,房玄龄抚须笑道:“杜小郎君,你看这些直辕犁可还入眼?皆是工部匠作监精选良材,由老师傅亲手打制,堪称国中精品。”
杜远上前仔细看了看,却轻轻摇了摇头。
房玄龄一怔,疑惑道:“小郎君莫非觉得有何不妥?”
杜远笑了笑,语气平和却语出惊人:“老房,非是小子挑剔。此等直辕犁,辕直而长,体态笨重,回转困难,需得二牛三人协同方能操作,费力且效率低下。我等垦荒,贵在神速,时间紧迫,岂能再沿用此等旧物,空耗人力畜力?”
房玄龄闻言更是惊奇:“哦?听小郎君之意,莫非……竟有更好的犁具?”他博览群书,深知农事,直辕犁已是当下最先进的耕犁,从未听闻还有更优之选。
杜远也不多言,只是朝远处喊了一声:“大勇哥!劳烦把咱家那架‘杜氏犁’拉过来,再牵一头牛,给老房演示一番!”
不多时,杜大勇便扛着一架造型奇特、明显轻巧许多的曲辕犁,牵着一头黄牛走了过来。房玄龄好奇地凑上前,只见这犁辕身弯曲流畅,犁盘小巧灵活,还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可以调节的部件(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