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园、暖房的热闹不同,别墅二楼的书房内,气氛凝重而深沉。厚重的窗帘半掩,隔绝了外面的欢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顶级古巴雪茄(如Cohiba)的醇厚香气和苏格兰威士忌的泥煤味儿。石松、夜大少以及其他几位核心人物围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旁。
石松 靠在真皮椅背上,指尖夹着的雪茄烟雾袅袅升起。他面前摊开着石氏集团1959年的年度财务报告,电子厂的利润柱状图再次冲破了历史峰值,数字耀眼。但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铺开的世界地图和一份标着“机密”字样的国内简报上。
此时,书桌上的电报机“滴滴答答”地响起,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佣人送来一份刚译出的电文。石松接过扫了一眼,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是阿曼德·哈默 (Armand Hammer) 从大洋彼岸发来的:“石,风向大好!加州的州长办公室,明年说不定真能去!我们的布局,该加速了。” 这封电报,像一道微光,暂时刺破了房间内关于饥荒的阴霾,提醒着他们另一个战场上的机遇。
五、 零点的钟声:烟花下的祈愿
“当——当——当——”
悠扬而宏亮的新年钟声,从远处的钟楼,透过收音机的电波,清晰地传遍了香江,也穿透了浅水湾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们 早已按捺不住,尖叫着冲进花园。石志康点燃了最大的“火树银花”,引信“嗤嗤”燃烧,瞬间,“嘭!”的一声巨响,绚烂无比的金色光雨冲天而起,在墨蓝色的夜空中肆意绽放,将一张张仰望的、充满纯真喜悦的小脸映照得熠熠生辉。笑声、欢呼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是新年最动人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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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暖房内,在钟声敲响的瞬间,赫本和梦露默契地对视一眼,趁着大家举杯互道“新年快乐”的间隙,飞快地交换了各自藏在手袋里的、写满了娟秀英文和可爱涂鸦的“育儿笔记”。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有着只有母亲(或准母亲)才懂的温柔与期待。
书房沉重的气氛也被钟声打破。石松、夜大少等人也站起身,走到窗边。石松推开窗户,清冷而带着硝烟味的空气涌入。他望着自家花园里璀璨的烟花,也望着远方维港上空更盛大的、照亮天际的焰火表演。
周璇 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石松身边。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丈夫宽阔坚实的肩头,望着窗外这象征着繁荣、欢乐与希望的盛世烟火。她感受到石松身上传来的复杂情绪——有对成就的满足,有对未来的雄心,更有对远方苦难的沉重忧虑。她什么也没多问,只是更紧地依偎着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松哥,这一年……真好。” 这句话里,饱含着她对眼前团聚的珍惜,对爱人平安的感恩,以及对这来之不易的、充满希望的新时代的深深眷恋。
零点的钟声余韵中,1960年正式拉开了帷幕。浅水湾别墅的灯火,与维港的烟花、九龙的万家灯火、工业区不灭的灯光一起,在香江的夜色中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海,照亮着希望,也映衬着远方的阴霾。团圆夜的温情之下,时代巨轮正载着沉甸甸的责任与未知的挑战,轰然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