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风暴席卷亚洲,吹到了东京...
1968年的东京,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对旧秩序的质疑。大学新生**深保田光**拖着磨损的皮箱踏入校园,耳朵里还残留着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的余韵。他像一颗游离的尘埃,尚未找到落点,直到在新生辩论会上遇见**石田玲子**。
讲台旁的她,短发利落,眼神如炬,正冷静地剖析着“大学自治”的虚伪性。“…校方所谓的‘自治’,不过是垄断资本和官僚体制精心设计的缓冲带,旨在消解真正的学生主体性!”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引述马尔库塞、萨特,将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锋芒直指现实。深保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思想,竟也能如此锋利地切割世界,其力量不逊于他痴迷的交响乐。
命运在“回响”唱片店再次交织。玲子拿起一张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深保田君,音乐不只是慰藉。听听这终章,‘被强制的欢庆’,像不像我们身处的现实?它和哲学一样,是解剖时代的手术刀。” 深保田沉默着,内心的弦却被重重拨动。他被玲子引入烟雾缭绕的读书会,巴赫的平均律世界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马的剩余价值、萨特的“介入”、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以及最炙手可热的——《矛盾论》。世界在他眼前裂开,展现出复杂而激荡的图景。
**(第一幕:1969,风暴之眼 - 理论、旗帜与路障)**
1969年,安保斗争的阴云笼罩全国。深保田就读的大学成为东京最激烈的堡垒之一。由各系科、各派系(Bund、革马派、中核派、无党派激进者)联合组成的“**全学共斗会议**”宣告成立,目标直指:
* **“打倒垄断资本!”
* **“粉碎反动政权!”- 目标是推翻整个“反动政权”
* **“大学解体!” 视大学为培养顺民的“知识工厂”,要求实现“真正的自治”,驱逐保守管理层,废除不合理制度。口号:“**实现真正的自治!**”“**粉碎大学管理法!**)。
* **“行动!行动!再行动!”** 强调通过激烈实践唤醒阶级意识,确立革命主体性。古老的武士道精神“**七生报国!**也被激进派借用以表达决绝。
玲子凭借卓越的理论素养和组织能力,成为学部全共斗代表,负责宣传和理论武装。深保田则从边缘开始——搬运油印机所需的沉重纸张、在昏暗的房间里摇动手柄印制传单和“战报”,刺鼻的油墨味成为那个时代的注脚。玲子在摇曳的烛光下奋笔疾书檄文,批判校方与文部省、警视厅的勾结,字句如投枪匕首。
斗争迅速升级。全共斗组织学生占领了象征性的主楼(如同安田讲堂)和各学部大楼。红旗在屋顶升起,“解放区”宣告诞生。深保田和同学们用沉重的桌椅、铁柜构筑起蜿蜒的路障。校园里充斥着亢奋与紧张:昼夜不停的战略会议、激烈的派系辩论、油印机永不停歇的嗡鸣。